“起来说话。”
几个人挤在狭窄的茅厕中,晓龙用后背抵住门,问景辞:“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的听说你要嫁给九王爷了?”
外面早就传开了,说堂堂九王爷即将迎娶柳州县的土匪头子,此乃骇人听闻之事啊。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你们的消息是真的。”
她简要的讲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只见晓龙晓虎的眼睛都快瞪得凸出来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您是说,萧澈就是九王爷?”
“嗯。”
“天呐,不是吧!他居然是九王爷!”晓龙眉头紧锁,咬咬牙:“那他之前为何不说,莫不是想要故意潜在我们的寨子里,然后把我们一网打尽!此人居心叵测,实在是过分。”
不知怎的,当景辞听见别人骂萧澈的时候,心里竟有点不舒服了,摸摸鼻子替他解释:“那什么,其实我觉得他会在我们山上也完全是机缘巧合,没有其他的心思哎。”
“没有?呵,那他为何之前说自己是个郎中?”
“那是因为他表明身份之后,我们便会取他性命啊。”
“景辞。”
晓龙很少严肃的喊她名字的。
“怎,怎么了。”
她的心里有些忐忑,甚至不敢去看两个兄弟的眼睛。总觉得他们是有话要说,而且还是要紧话。
景辞急着为萧澈争辩,言语间都是护着他,可见在她的心里,早有那个男人的一席之地。
“你懂得什么是爱吗?”晓龙莫名其妙的提出这么个问题。
景辞茫然,思索良久也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说实话,她是第一次看见自家兄弟这么严肃,就好像现在面临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我换个方式问你。”
晓龙盯着她的眼珠子:“你愿意一辈子待在萧澈身边吗?不,应该是说只待在他的身边。因为一旦你入了王府,你与土匪便再无瓜葛,估计……”他心里有些不忍,但还是将残酷的现实说出来。
“估计你以后再也不会与我,与晓虎,与山上的众多兄弟姊妹们再有瓜葛。小辞,你自小无忧无虑的在山上长大,我与晓虎也是把你当做亲妹妹看待,若是你执意和萧澈在一块儿,我们自然不会反对,可是,王府那种地方,是否又真的适合你呢?”
晓龙晓虎是老寨主捡回来的孩子,自从景辞出生后,两人便将她当做妹妹般宠着。
当年老寨主摔下马离世后,他们二人排除异己,力扶景辞当上土匪头子。几年间,三人合理治理好土匪山的各项事宜,从未闹出任何矛盾。
唯独这次,他们实在是担忧小辞的幸福。
景辞被晓龙的一番话戳中了内心。是啊,她自小生活在山上,野惯了的。虽然说现在每日都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可她的自由却没了。
就像是笼子里的金丝雀般,时刻憧憬着回归自然。
“我,我不知道。”
景辞捏捏小手,她心里对萧澈是又怕又,爱。没错,她承认了,在自己的心里确实有那个男人的地位。
可自己现在真的要为了他,放弃曾经的自由,放弃与弟兄们共创土匪山辉煌的雄心伟志吗?
“这件事情容我想想吧。”
“现在就想!”晓龙道:“你今日必须给我一个答复!”
茅厕不远处,林左林右满脸愁容。
自师傅和萧澈那日掉下山崖之后,他们四处打听两人的消息。
据说他们掉下的山崖下有一条神秘的轮回之路,它能让妖魔鬼怪投胎成凡人,并经历生老病死之痛,感受人类的悲欢离合!待到他们寿命耗尽之际,萧澈和景辞便会脱离肉体凡胎,恢复原来的妖魔之体。
十几年间,林左林右四处找寻二人的踪迹,脚板底都起了厚厚的一层皮,就算是用指甲用力掐都没有反应。
“师傅啊师傅,您到底在哪儿啊!”
林右都快哭了,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抬脚朝茅厕的方向走去。
他想要小解了。
“有人在里面吗?”他敲敲茅厕的门,“有人吗?”
“没有!”
晓虎和景辞下意识回答,说完之后,各自拍拍自己的脑袋。
蠢死算了!居然还应答。
里面是一男一女?林右嘴巴长的老大,冲身后不远处的林左喊:“师兄,这里头有两个人,还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