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朱顺将东西的单子呈上,徐灏转手就递给了妻子,一点都不关心钱粮和上面写着的东西。
大力拍了拍朱顺的肩膀,徐灏沉声道:“做得好,今年你得了最大功劳,往后每年的收成奖你一成,不出五年,我就要你家趁百万贯。”
相比妻子和其他人的惊喜羡慕,朱顺太清楚钱不是那么好赚的,少爷的意思是自己最少还要北方呆上三年整,辽北随时都会遭遇不测,环境也太过恶劣,没有十二万分吃苦耐劳的准备,一准去了三天就会哭着跑回来。
不过朱顺想都没想的点头同意,富贵险中求,受到少爷器重才是最重要的。
徐灏大感欣慰,这就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了,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永远嫌少,别看李冬沐云他们几个有胆有识,但没人能够像朱顺这样去应对寒冷危险的北方,背后付出多少心血,唯有他自己才清楚。
朱巧巧露出一丝微笑,朱顺能这么顺利自然和她的大力支持分不开,如果不是点了朱顺,她又不帮忙的话,怕是累死也出不了成绩。
看似徐家顷刻间土地人口增加了无数,实则最大的受益人还是朱巧巧,那里可是她的一亩三分地。
徐灏也没打算把辽东留给徐烨或徐煜等儿子继承,是以明知她的小算盘也不去说破,儿孙自有儿孙福,惦记这些事很没有必要。
徐庆堂叹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朱顺你好生干,将来老夫保你一个锦绣前程。”
四喜顿时喜得心花怒放,丈夫不在身边的幽怨一扫而空。家人们则羡慕嫉妒恨,二管家继续辛苦三年,不但钱有了官也有了,为啥当时自家男人怎么就不站出去呢?
当下徐灏拉着朱顺给他接风洗尘,徐淞徐海跟了过去。这边全家人看着送来的一笼笼的白鹤、锦鸡、珍珠鸡等叫上来名字和叫不上来的活物,指指点点说说笑笑。
长房和三房也很开心。按规矩都有一份,朱巧巧王玄清等妯娌还得忙着把礼物挨个亲戚家送去一些。
王氏心里暗叹,为何老三总能赚到钱呢?也没见他怎么经营,银子便源源不绝的来家了,而自己的儿子为何只会花钱,唉!
一时间满地的活物,那气味熏得人直扇鼻子。老太君笑骂道:“好啦好啦,就别送进来献宝,留些干净的给孩子们玩就是了,快把窗户打开,这个味呀。”
徐烨和一岁大的徐煜瞪大了眼睛,叫着要在稻香居筑起个鹿棚。要养二十头梅花鹿和八对狍子,此外还有黑兔白兔等小动物。
徐煜喜欢毛茸茸竖着耳朵的辽东小兔子,放在竹笼子里养着,他要玩,奶妈和丫头们便放出来,然后在院子里四处乱跑,有时撵到了山洞里不出来。徐煜哭着一定要它,累得晴雯麝月和五春丫头她们费劲法子才把兔子捉住。
可捉到了白的,又跑掉了黑的,不禁都埋怨朱顺,“什么不好送,单送这些小崽子叫人爬进爬出的,一天不得消停。”
沐凝雪听了,也觉得好笑。徐灏知道了哈哈大笑,说挺好的,能让你们成天锻炼身体,得感谢人家朱顺。
北风多于南风的冬季,一艘五丈多长的木船沿着新修的运河逆流而上,摇橹的船夫一路吆喝着,到了萧家村附近。跳下一个年轻人。
他手搭凉棚,望着村口那颗千年老桑树,眼里顿时一亮,又望着连绵的房舍。叫道:“到了,我总算回来了。”
好似个疯子似的跑过去,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大树,犹如离乡多年的游子拥抱离散多年的母亲,又如抚摸阔别多年的"qing ren",哽咽着喃喃道:“我可算回来了。”
村里有人迎上去,问道:“相公,你是谁?”
胡子拉碴脸色黑黑的青年露齿一笑,“不认识我了?”
“不认得。”村里人摇头,心说这野人哪来的?倒是穿着不凡,不是个不三不四的坏人。
青年憨憨的笑道:“我是徐家的徐焱呀!小时候我还偷过你家的鸡呢。”
“啊。您是徐少爷?”村里人有些傻眼,印象中徐家少爷细皮嫩肉,长得像个闺女,咋变成了这副模样?
坐在墙下奶孩子的年轻媳妇,抬起头喜滋滋的说道:“这是打外头远道回来?”
徐焱鸡啄米一样的连连点头,这一段经历对他来说无疑做了一场恶梦,“我刚从辽东回来,真是一别经年有如隔世。”
那媳妇向村里喊道:“快来看啊,徐家的炎少爷回来认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