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老太君笑眯眯的指着沐凝雪,说道:“可以攻玉。”又指着憨态可掬的萧雨诗,“其子在梅,玉梅是个并蒂花。”最后指着徐灏说道:“朝宗于海,蔽于甘棠;海棠也是个并蒂花,‘寒与梅花同不睡,被人唤作海棠颠’,你一定记着珍惜眼前人。”
“呃!”徐灏和大家伙只听得目瞪口呆,敢情老太太才是深藏不露的大才女。
四海茶馆。
李裕和媳妇仔细考虑从东城门混出去的可行性,有意识的从城门进进出出,一天来回折腾好几趟。
大雪使得守城的官兵形同摆设,城门口贴的通缉告示,被雪花遮盖的早已模糊不清。兼且元宵灯节期间,城门昼夜不关,进进出出的人多到数不清。
李裕媳妇假装有急事要赶回娘家,找来了两名轿夫,让其中一位坐在茶馆里,由李裕陪着喝茶,然后让李芳打扮成了轿夫,抬着她向东城门走去。
其实李芳有很多种方式可以神不住鬼不觉的混出城,不知何故他却执意要听李裕夫妇的,或许是不想惊动自家人,因难保没有锦衣卫盯着。
当轿子出现在东城门的时候,守城的官兵丝毫没有疑心,雪花慢慢下着,一个瘦瘦高高的士兵掀起帘子一看,竟认得是茶馆里的老板娘,顿时来了兴致。
“大过年出城,只怕是要赶去会相好的吧?”官兵笑嘻嘻的伸出手,作势要在媳妇的脸上摸一把,唬的李裕的媳妇赶忙往后躲去,官兵得寸进尺,又嘻嘻哈哈的往前伸手,引得其余的官兵大笑。
守城门关卡的士卒自古以来就是这幅德行,大恶不做小恶不断,如果媳妇能安生一些,无非吃吃豆腐也就算了,官兵绝不敢再进一步,都准备好了放行。
然而李裕媳妇自觉自己的身份不同以往了,李芳的女人自然就是贵族奶奶,忍受不了男人的咸猪手,也或许是在被李芳侮辱之后,想极力证明自己也是贞烈女子。
忍无可忍的她对着官兵破口大骂,不巧那位官兵是个权贵家的旁系子弟,正愁无聊没事干,当下不管不顾的反唇相讥,话也越说越粗俗,越说越下流不像话。
校尉帮亲不帮理,说道:“你也不用急着出城了,反正下着大雪道路湿滑,只要你愿意留下来,咱们一班兄弟包你满意。”
“叫你娘留下来好了。”李裕媳妇怒不可歇,张口又骂道:“让你的兄弟包你娘满意吧。”
校尉叫道:“呵!漂漂亮亮的小媳妇,怎么开口骂娘呢?”
有官兵笑道:“我娘早就入了土,你现在不就是我的娘嘛?哈哈!”
李裕媳妇又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让开,我要出城。”
“你哪也别去了。”瘦瘦高高的官兵有些恼了,这次是真动了手,在媳妇高耸的胸脯上捏了一把,板着脸道:“从这城门洞里出去的人,不管你是什么来头,都要仔细查一查。常言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老板娘,你再猖狂也没用。”
李裕媳妇被他这么一咋呼,马上想到了扮成轿夫的李芳,这才记起临走时丈夫叮咛的小不忍则乱大谋,不由得软了下去。
奈何她软了,官兵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更加来劲了,纷纷上前围着轿子,这么漂亮的小媳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这时候李芳再也按耐不住,他的女人岂是别人的脏手可以随便碰的?大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敢侮辱妇女。”
守城官兵们都觉得可笑,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找事也不看看地方,想英雄救美也不问问对方是谁,一个臭抬轿子的,也敢出来管闲事。
于是一哄而上,团团围住了李大少,校尉问道:“这位爷们,你指责我们兄弟欺负妇女,怎么?想打抱不平是不是?”
“跟他废什么话。”廋高个伸手就要揪住李芳的衣领,李芳身子一侧,让了过去。
“原来是个练家子。”
廋高个面带冷笑,气势汹汹的又动了手,李芳又是一闪,朝他脑门上就是一拳,廋高个捂着脸倒在雪地上。不想校尉从后面来了一脚,李芳一个踉跄站立不稳,也摔倒了。
廋高个嚷道:“往死里打,奶奶的。”于是官兵们很有默契的同时上手,劈头盖脸的狠揍李芳。
七八个官兵围殴一个轿夫,李裕媳妇大声尖叫,跑下来拉人,同时吸引来一些看热闹的,有人顿时认出了大名鼎鼎的李芳,“他娘的,这不是李大少嘛?”
校尉一听大喜,唰的一下抽出战刀,反手用刀背照着李芳的双腿剁去,沉声道:“这是钦犯,别让他给跑了。”
只听咔擦一声,李大少的双腿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