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灏津津有味的听着,不时看凝雪的表情,就见她一副心有戚戚焉的神色,可见新婚之夜也是这般的患得患失,完全融入到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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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男人和女人在新婚之夜的反应完全相反,男人要么疲倦的蒙头大睡,要么故意逗新婚妻子玩,然后玩一出你懂得的故事。
而女人作为外来者,一切都是陌生的,什么都不习惯,想法就要复杂万分,人也会变得异常敏感,一惊一乍怕这怕那,尤其斤斤计较于男人对自己的反应。
如果男人满脑子都是妻子白羊似的娇躯,一心想要一探究竟,其余视若等闲的话,大概大多数女人的关注点永远不是这方面,即使心里也难免好奇。
徐青莲轻笑道:“床上只有一条锦被,至今记得大红软缎上绣着百子图,他已把身子钻进了里面,那夜的枕头也只有一只,说是什么鸳鸯枕的,气得我直咬牙。恨自己怎么不早进来呢?怎么不把这样要紧的东西抢到手?如今却让他捷足先登,叫我如何是好?
同他并头睡下去呀,太不成话了,就是睡在脚后,也觉得不好意思。最可恶的他把被子缠得紧紧,我难道上前抢过来?或自己也钻进去?我更后悔不抢先占用,事到如今整个人疲惫要死,眼睁睁看着人家舒舒服服的睡着,正同饿着肚皮看人家吃大鱼大肉一般,心中恼恨非常,便气呼呼的把帐子一摔,转身出来,倚在梳妆台旁,忍不住独自垂泪。”
徐灏顿时站起来,挽起袖子故意叫道:“岂有此理!老子去揍姐夫一顿,替大姐出口恶气。”
大家伙马上都笑了,七嘴八舌的盘问起接下来的香-艳情节。张辅岂能是不顾妻子感受之人?这可是他苦苦追求到的天仙呀,肯定是在欲擒故纵逗娇妻呢,奈何这时候的徐青莲捂着嘴娇笑连连,死活不肯再说下去了。
去年科举,客居徐家的徐鹏与被铁面公周新派人送来的妻子团聚,经过两年苦读,本身才华横溢,如愿高中了进士,观了半年政,被点了山西县令。那天在梨雪轩听戏送行,第二天启程赴任。
而惦记着徐家美人的李孝先则不出意料的名落孙山,因时常挖空心思的试图勾搭内宅女眷,最终事发,无颜留在徐家了。
倒是这两年仰赖徐家的势力,每年有八十两银子的供奉,很是结交了一些人物。穿着体体面面的绸衣看上去很整洁,一举一动文质彬彬的仪表,聚会时侃侃而谈:“这信是我在徐家一个学生写的。他十九岁考上了秀才,如今在国子监!这是徐三爷儿子的信,写的不错,也是我一手教出来的。”
眼见新式学校大有如雨后春笋似的涌现。又有在学校充任老师的经验,亦有教私塾的履历,他便琢磨办个学校赚钱。
有几个一心巴结徐家的乡绅说道:“开店未尝不可,办学校更是善举。反正金陵一等一的繁华热闹,有徐家的帮衬和咱们兄弟的支持,什么都可干得好。李先生又是当世大儒,一定不愁生源。”
李孝先叹道:“我仔细想过了,说到底新式学堂不太受士林待见,但是我得支持徐三爷的事业不是?如果办学校,第一是位置难找,热闹地带房金太贵,偏僻些的地方,又怕招不到学生。其实即使开店也一样,故此我想何不在东市一带赁三上三下的房子,楼上办学校或租出一部分,楼下抽出一间来开个点心糖果铺子,以维持生计,若学生多了便取消店铺。”
有心思灵活的乡绅忙说道:“学生发达了,商店却是仍然可开的,为什么?只要拉拢了孩子们的买卖,收入就很不少,你们以为如何?”
另一个乡绅说道:“同时开办学校和商店,李先生有许多的精力照顾得到吗?”
李孝先欣然道:“不成问题,学校方面我有许多弟子可以尽义务,商店可以叫你们这些好友来管嘛,这是非自己人不可的,大家若能拿出些钱来,都是什么校董,名声好也体面。”
“经常费呢?”
“经常费要不了多少。”李孝先胸有成竹的道:“房金伙食每月三五十两两银子差不多了,学生每人每季一两的学费,不算多吧?只要能招到一百学生,收支相抵即可,不够我自己掏钱,我办学校又不是为了赚钱。我想三百个学生不难。”
众人纷纷称颂,却不知李孝先眼光长远,先做个有身份有地位的校长,名声好了,不愁各方不解囊相助,再说学生不得逢年过节的送礼?一旦考上童生什么的,家长不得重重答谢?这可是权贵遍地的京城,不是乡下。
反正计划大体上就这样决定了,众人都认为以李校长强大的人脉,家产的雄厚,学问的渊博,又富于勇敢果断的精神,有个不成功之理?于是乎,纷纷出钱共襄盛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