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是我孟浪了。”郝炎反应过来,神色显得很是懊丧,“那你说怎么办?”
袁空不慌不忙的道:“依我看来,这门亲事,公子必须央求一位身份贵重的媒人去求,最好是沐家人,方不失大体。我们呢只能从旁相助,请公子不惜花费,咱们托人在徐家附近,到处称扬公子已经洗心革面,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一等徐三爷心动,念在老爷的情谊,马上以千金为聘,则无不成之理。”
郝炎说道:“你说得对,我马上命人请胡知府去说,你再一边相机行事,你说可行否?沐国公我怕他,沐老三又一向瞧不起我。”
袁空笑道:“有知府大人能去做媒,自然稳妥。”
当下郝炎连忙叫人写了一封信,拿着一张名帖去了知府衙门,又吩咐帮闲家人们帮着散布言语。
这边胡知府收到了郝家的拜帖,他来到云南不久,公务缠身,不知郝家公子的名声,无疑这是亲近两家豪门的机会,想了想,欣然对师爷说道:“你去告诉下书人,要他回去拜上郝公子,信中之事,本官自会奉命而行。徐少师的台阁侄女,乃是淑女,公子侯门贵介,乃是才郎,年纪又相当,佳偶天成矣!只是不知天缘若何,一旦有好音,即刻差人回复公子也。”
不提郝炎欢喜不尽,胡知府特意挑选了个黄道吉日,对左右笑道:“一个是现任的伯爵,一个朝堂少师,林下的宰相,这两家结亲,是我在其中撮合,也是一桩美事。”
徐灏正在亭子里坐着,见竹兰拿着个红色的手本进来,说道:“外头本府的胡大人要求见少爷,这是拜帖。”
“他找我做什么?”徐灏接过来看了,“不能不见,嗯,请他去东边的书房。”
香菱香萱正好在一边散步,连忙走过来伺候他换了便服。
大门外的胡知府见请,也连忙将官服整了整,一步步的走进宅院。曹鼐脚步匆匆的跑出来,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引着他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徐灏也到了,胡知府将椅子摆在正中间的位置,又用衣袖拂了一下,说道:“请大人上坐,容下官叩见。”
徐灏皱眉道:“我生平最厌恶叩拜,常礼吧。”
“额,遵命。”胡知府碰了个钉子,只得以常礼相见。
外头的曹鼐暗暗乍舌,心说果然是徐灏,堂堂知府见了他就和老鼠见了猫似的,小心翼翼的把茶端了上去。
徐灏和胡知府交谈了一会儿,问道:“不知大人来访,有何见教?”
胡知府赶忙起身,说道:“下官承郝公子见托,故敢来拜见大人。今郝公子乃郝伯之独子,少年英俊,才堪柱国,想大人所深知也。今公子年近二十,丝萝无系足之缘,中馈乏苹蘩之托。
近闻大人家中闺阃藏珠,未登雀选,因欲侍立门墙,以作东床佳婿,故托下官执柯其间,作两姓之欢,结三生之约。一是勋伯贤子,一是鼎鼐名姝,若谐伉俪,洵是一对良缘。不识大人能允其请否?”
徐灏一听笑了,心说你竟敢帮郝炎那小子说亲?整一个糊涂官,也文绉绉的道:“因侄女赋性娇痴,徐某过于溺爱,故择婿一事,我未免留心,倒令她父母几多怨言。这几年求者众多,却一无中意之人,往往回绝。不意去年冬季,蜀王之子求学于此,我见他翩翩佳少,才学渊源,遂打算将侄女许配,想一两年内即可完婚。
嗯,乞贤太守致意郝世侄,别缔良缘可好?”
贤太守三个字,胡知府听起来异常的刺耳,不外乎是指责他闲的没事干,做什么媒人?
不但胡知府一颗心沉入谷底,连外头的曹鼐也呆住了,一时间怅然若失。
惊觉徐灏有些生气了,胡知府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说道:“原来大人家东床有婿,下官失言之罪多多矣,望大人海涵。”连忙一恭到底请罪。
徐灏端茶起身,笑道:“不知者不怪,劳烦胡知府贵步,心中不安。”
“大人留步。”胡知府叹息着拱手作别。
徐灏送到房檐下,也拱手道:“恕不远送了。”
“大人留步。”胡知府缓缓退出,心里苦笑,真真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走出来上了轿子打道回府,直接将此事写在信里,命人回复郝炎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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