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徐湘月的俏脸虽然晕红了,却微笑摇头道:“文思甚佳,只是少年轻薄了,你去吧。”
曹鼐见冒昧了,忙说道:“幼舆折齿,不减风流;司马琴挑,终成佳话。一段幽情,都在这诗上,小姐怎说轻薄?”
徐湘月看着他,也不好责备什么,毕竟书生大多这自诩风流的德性,便说道:“好吧,算我说错了话。请你把扇子拿回去,将前两首诗题在上面。”
曹鼐说道:“我就在这里写。”
“不行。”徐湘月转过身去,“到书房写,写完了我叫采绿来取。”
蔡鼐只得端着扇子走出来,边走边想,姑娘果然是知音,但举止端重,一句挑逗诗就令她红了脸。指责我轻薄。若要学西厢记来个月下谈心,花荫赴约,只怕没可能了。
随即又想,此乃初遇,一介大家闺秀不得不如此,常言道一次生两回熟,我得赶紧写完,趁着夫人没回来,把扇子送进去,再一次显露我的才华。看她会如何?
这边徐湘月对淰儿说道:“若是以前,我会恭喜你好造化,此人风流隽逸,才华不俗,嫁给这样的人,你一生受用了,我娘真好眼力。可他分明是个情种,见一个爱一个的性子,只要你不在乎他到处留情。”
说到这儿。徐湘月自己先苦笑道:“罢了,我又说错话了,连三伯都妻妾一群呢。”
没等淰儿开口,曹鼐已经一阵风似的送来了扇子。徐湘月惊讶的道:“这么快?”
采绿跑出去把扇子拿来,她亲手接过展开一看,竟是一首楷书写的诗,还有一首行书。一首草书,一首隶书,徐湘月赞道:“龙蛇飞舞。如此才华远非我等可比。”
念了一遍诗,她起身走出来,对翘首以待的曹鼐说道:“这第三首,不该写在上边。”
曹鼐说道:“小姐,这就叫做太难为情了,凡是有才之人,必然有情,可惜那画上的美人不是真的,不然我非得与她做一对夫妻不可,岂能当面错过?”
徐湘月自然听得出话外之音,只见这年少英俊的才子激情满满,字字有情,虽说她常年受到徐灏的耳濡目染,看待世情要高于普世大众,可说到底也仅仅是个未出阁的年轻女孩,最渴望爱情的年纪,当面对一位有才有貌年轻人的主动追求,怎能不心生涟漪呢?
不管如何,曹鼐已经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男女之间异性相吸,只差那么一点点的机缘了。
徐灏万万也想不到,莫名其妙的,老天爷貌似要送他一位状元侄女婿!
再说袁空,他的闺女乳名叫**姐,即爱如至宝的意思,打小长得唇红齿白,秀丽可爱,并且也自幼伶牙俐齿。
因袁空的儿子年纪小,刚满三岁,所以他一直打算招个上门女婿留在家里防老,奈何帮闲的地位尴尬,好人家看不上袁家,穷人百姓袁空又瞧不上,懂事机灵又孝顺的孤儿很难寻到,故此爱姐尚未婚配。
如袁家这样的传统人家,已然十七岁的爱姐无疑有些年龄偏大了,同龄邻居家的女孩都已出嫁,眼见父母一味耽搁,早就不耐烦了,时常在父母面前使性子。
这下好了,袁空跑到了郝家,笑嘻嘻的说道:“我就说胡知府是个两面光鲜,卖了人情就走的主儿,亏了我有先见之明,不然一段良缘就要当面错过了。”
郝炎听了大喜,连忙问道:“徐家答应了?哎呦你快说,你这人惯会刁难人,什么事也不肯痛快说出来,明知我望眼欲穿呢。”
袁空笑道:“公子怎么这么性急,婚姻大事,总得容我慢慢的说。前日我去了徐府,先在门上用了银子,方让管事进去通报。徐大人果然当世英雄,又见我是为了公子而来,没有怠慢。
我拜见了他,先将公子已经洗心革面的事说了一番,然后说出公子求婚,如何至诚,如何仰慕。徐大人见我此番话说得入情,忽然笑道:‘很好,你家公子能改过前非,不枉我当日一片深意,可以把侄女许配给他了。’
我见徐大人痛快答应,再三致谢,临行前徐家将庚帖给了我。”说完袁空从袖子中抽出了庚帖。
郝炎大喜道:“我就说徐叔叔岂能不念两家情谊?也亏了你会说话办事,真是我的大功臣。”
几个帮闲马上帮着交口称赞,都说公子你一表人才,袁空有功,而袁空说道:“庚帖有了,公子也要占卜一下,方好定下是否婚配。”
郝炎说道:“无需占卜,我喜欢徐家小姐,只管选择吉日送去聘礼,直接娶回家就是了。”
他随即叫人拿来了黄历,订下了六月初二日下聘,六月二十二日良辰成亲。
若不是帮闲都和袁空串通好了,非得有人提醒他,以徐家的门第,岂能由着你随便自作主张?你说什么日子娶媳妇,就什么日子娶媳妇?哪有这么失礼的,起码先派人去商量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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