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说道:“都是些女孩子,留在春声馆住下吧。”
“是!”管事又递上来一个礼单,叶琴接过来翻开,是朱家太太送的。
鎏金百寿图的大红缎子闱屏一堂、玉如意一架、翠松扎的鹤鹿一对、两个琉璃缸的文鱼、一件刻丝纱的花衣、两柄明月雕扇、两柄纨扇、十柄湘妃折扇,四樽子酒。
叶琴问他:“全收下么?”
管事解释道:“这不是来单。先前大爷在老爷书房,老爷亲自把收下的物件开了这个礼单,其余都退回去了,请奶奶吩咐。”
“嗯。”叶琴估量了下,对涟漪说道:“大约值二百两左右。”
涟漪便说道:“封四十两的回礼。来的管家给二两银子,其余一人一两。”
随后管家不时进来递上各家的礼单,各种礼物应有尽有,闹得涟漪不胜其烦,干脆叫叶琴专门料理。
外宅的管事妇人走了进来,对叶琴说道:“时师爷送来几盆茉莉花。给大爷二爷赏玩的,问奶奶可要抬进来?”
叶琴摆手道:“收进来,先放在廊下吧。要是小厮有空,直接送进去。”
那妇人领了腰牌走了出去,见大厅上摆满了花担子。桌子上的如意等玉器、笔墨纸砚堆成了小山,连徐烨的几个亲信和书童小厮都进来帮忙分派。
见她出来,书童花农叫道:“婶子,那些花叫抬进去么?”
“奶奶收了,叫送进去。”妇人瞧着那些礼物眼热,随口说着,把腰牌给了花农。
花农几步跑了出去,指着地上的四盆花。叫小厮们往一粟园抬。又指着另外八盆,叫送到西府去。
这时候王永走了过来,所有小厮纷纷放下花盆。争相叫道:“王叔好。”
人到中年的王永可谓是徐灏心腹中的心腹,早年李秋做了武官后,李冬、沐云、朱高和王永四人跟着他,如今前三人不是放出去做了武职,就是在外面负责独掌一方徐家的产业,王永是负责这些产业的大总管。
王永做人低调。在徐府从不显山露水,但无人不晓得他的分量。
王永问怎么回事。小厮说了,他笑道:“时师爷有趣。买了这么多干什么?”
花农对此知之甚详,因时师爷特意求了他操心,是以花农说道:“这还不够分呢,西府送去八盆,东府大太太那里四盆,咱府里太太四盆、夫人那里四盆;大爷也是四盆,二爷那里还是四盆,大概还有十六盆没抬进来呢。”
王爷失笑道:“人人都这样,咱们府里可以开个好大的花圃了。行了,我走了。”
“王叔您慢走。”一群小厮又纷纷叫道。
当下花农带领八个小厮抬着四盆花,进了一粟园,问管园子的婆子,“二爷可在洗翠亭么?”
婆子说道:“这两天都在那里玩,八成在。”
花农亮出牌子,进茶房写了他们九个人的姓名,看了下时辰,然后领着小厮从假山洞里穿过去,刚走到九曲石桥,忽然刮来了一阵风,从天上吹下来鼓乐声和说笑声。
男孩子们抬起头,晴空万里,山上的天风楼仿佛高出天际,刺眼的阳光照射下,那些亭台楼阁上的匾额闪闪熠熠也看不清楚,隐约楼里人影绰绰,大抵徐煜在天风楼。
谁不羡慕?当然古代和现代印度种姓制度差不多,身为家奴自小就习以为常了,没什么过多想法。而中国人有印度人不具备的性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从源源不断的造反就能证明,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花农指着天风楼笑道:“你们瞧,刚送来的女班子肯定在上面,咱们二爷这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不过老爷说了二三年后,要送二爷去辽东在徐烬大爷手下锻炼,也不知咱们到时谁倒霉会跟着过去。”
“倒霉?”伤养好的胡升一声嗤笑,“别忘了李秋李冬他们四兄弟,跟着二爷出门吃苦才有大出息,呆在府里有个屁的出息?我巴不得三少爷去呢,可惜便宜了你们这些家伙。”
花农瞅了他一眼,因胡升带头为徐煁打了架,受了重伤,被徐煁视为好兄弟。
就是事发后,徐煁领了一顿家法,被勒令闭门思过,胡升和邵二也被贬成寻常小厮。
不管如何,胡升和邵二的地位也不同以往,参照李秋李冬等人的例子,所以花农不敢当面反驳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