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别哭了。丢就丢了。你当初也是担心则乱,我么会怪你呢。”只怪自己太粗心大意了。
知画抬头,哽咽道:“小姐真不怪奴婢吗?”
“嗯,不怪,快别哭了。”妘瑶柔声道。
“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嗯,对了,小姐,奴婢去的时候,祈芸寺的小沙弥给了奴婢一封信,说是住持给您的。可祈芸寺住持无尘禅师可是闭关十六年了,根本就不认识小姐,为何要给小姐信?”知画满脸不解的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说是信,不如说是一张简单的纸折了起来罢了。
妘瑶展开,内容入目,不由的双眸紧缩:
得而有失,失而必得,得失相辅,本为人生。因果际缘,皆有踪迹,诸事万般,自有定数。
闭关十六年,祈芸寺无尘究竟是什么人?妘瑶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
“老爷,太子妃娘娘来了。”小斯急忙来报。
“太子妃娘娘来了?快,快扶老夫起来。”半靠在金丝香玉枕上的祁哲一脸惊喜。
祁哲刚从床上挪着下来,被小斯扶起来,门口便迎面进来一华服宫装的年轻女子:
女子一袭淡蓝色宫装,领口微微敞开,金色的抹胸上绣着一朵牡丹,栩栩如生,开的娇艳,裙身更是绣着华丽的凤囚凰,三千青丝绾成倾髻,头上的金色牡丹发钗更显端庄富贵。
“微臣给娘娘请安!”祁哲还未跪拜下去,太子妃祁愫华身后一步远处的宫女青莲便慌忙上前稳稳的扶了把欲躬身行礼的祁哲。祁哲顺势起身。
“父亲快快请起,伤势如何了?”祁愫华笑的典雅贵气。
“劳娘娘记挂,已经好多了。”祁哲的眸中划过一抹愤色。
祁愫华回眸看了身后的青莲一眼,青莲颔首,俯身退下。祁哲身后的小斯也随后恭敬退下,阖上了门。
“对于此次妘瑶祈芸寺途中遇刺一事儿,父亲怎么看?”祁愫华缓步走至八仙桌边,坐的端庄无比。一双眸子却是冰冷凝重。
“有好几种可能,一种是故意挑拨妘颋和我们太傅府,一种就是和妘瑶有仇的,还有一种便是想引起宸王对太傅府的不满。”想到此处祁哲心颤了颤,瞬间觉得伤口又疼了。
“不过第三种可能性是最低的,虽然上次宸王护着妘瑶,这次更是直接让妘瑶住到了府中养伤,然宸王的心思向来捉摸不透,一个从不近女色的人,对于皇上赐婚的一个女人,会有多少感情,不得而知,何况上次会护着,不过是杀一儆百想告诉世人宸王府从来都不好欺,无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一样罢了。所以应该不会有人会通过刺杀妘瑶想引起宸王对太傅府的不满。”祁哲接着补充道。
祁愫华点头。
“如此便只有两种可能了。妘瑶回京不久,该是不会与人结怨才对,可若是这样,,,”祁愫华眉头紧蹙。
“子熙呢?”
“子熙自从,,,唉!”祁哲哀叹一声,不再言语,和祁愫华二人往祁子熙的院子而去。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一个十二岁左右的丫鬟俯首跪在地上,不要命似的一下又一下用力的朝铺着木板的地面撞去,额上已经血肉模糊。
祁子熙笑的极其扭曲的坐在黄花梨桌旁,似是极为享受这种感觉,将别人的生死捏在手心,看着他们为了活着而苦苦哀求,挣扎的表情,一脸享受。
等丫鬟嘶哑着嗓子已经磕的有些眩晕时,祁子熙才悠悠开口:
“怎么不求饶了?嗯?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想活嘛,来人,拖下去给本少爷活埋了。”
屋子里立着的几个小斯丫鬟闻言齐齐身子一颤,脸色煞白,自从少爷被废了以后,性子变的比以前更暴虐狠毒了,这个丫鬟已经是这段日子以来第六个无辜丧命的了,就因为不小心将少爷常喝的紫笋茶泡成了天目山茶,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又会是谁了。
“子熙,”一道女声传来。待看清来人,小斯丫鬟们忙跪了一地:
“奴才(奴婢)给太子妃娘娘请安,见过老爷。”
祁愫华瞥了眼地板上一滩暗红未干的血迹,眸色微顿,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你们都下去吧。”祁愫华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几个丫鬟小斯,淡淡吩咐。
“是,奴才(奴婢)告退。”
屋内的丫鬟小斯倾刻间已退的干干净净。且轻声阖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