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暗处角落里的一举一动,借着朦胧模糊的视线,悉数落入眼帘,妘瑶面上一喜,一双秋波灵动的眸光中气韵流转,灿若星辰。
天无绝人之路!
知画小心翼翼,悄无声息而又手脚麻利的拆了捆绑着手脚的绳索,手腕翻转处,她白嫩的指尖,正安静握着一柄约莫二寸有余的刀忍,通体乌黑,在这方暗室里泛着幽幽的冷光,一看就是一把小巧铮锋的利器。削铁如泥,不在话下。
三两下脚步声响起,踏在地面上果然有回声荡起,清彻响亮,轻浅的脚步声无端已被放大了数倍。知画更是屏声凝气,脚下步子轻抬慢放,温柔灵巧的如同一只贴墙穿梭的猫,她的动作看似迟缓,然而迅速,转眼就已经悄声挪到了妘瑶跟前。
“小姐,您还好吧?”知画贴近妘瑶,一句话说的心疼抽噎,干裂到翘皮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小声问道。
一边问着,就已经取出了塞了妘瑶满满一嘴的麻布。
一句话还没说完,知画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已经闪现出了无数破碎水花。上上下下急切的开始扫寻,检查妘瑶藏在衣服下面的伤。
冷不防知画手下一个不稳,不知道碰到了妘瑶哪里,空气中倒嘶了一声,刚蹙眉痛呼了一下,妘瑶就已经反应过来,立马噤声,硬生生忍住了即将破口“呼之欲出”的痛意,暗骂自己一时大意,又得叫知画担心了。
果然,再抬眸,就见知画原本一双乌溜溜大眼睛里碎出水花的无数涟漪,已经直接结成了泪珠,夺眶而下。
妘瑶身为一个姑娘,最头疼的就是看见别人为自己落泪了,因为每到这个时候,她实在是别扭的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哄抚,“你这小妮子偷偷学了不少好东西呀!”妘瑶转了话题道。
“小姐就别打趣我了,这可都是青木大哥教的。”知画收了眼泪,开始研究怎么撬开妘瑶身上这一堆邋里邋遢的铁链。
两人谁都没再搭话,不算宽敞的地方里开始了一阵略显漫长的沉默,唯有一声声被拖来拖去的长长铁链不断划出一道,接着一道的刺耳噪音。
等待的时间总是尤其的漫长而又煎熬。
谁都知道这个时候,救人如救火,确实需要争分夺秒,至于那些寒嘘问暖,关怀备至的话,得先把命捡回来,留着回去再说。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知画开锁的手尖微微带着几分颤意,时不时碰到妘瑶满是伤口,分外敏感的皮肤上,颤抖更是被悄然放大了几分,更为明显。
妘瑶也渐渐焦急的眸光无意碰上知画因近距离贴近,从而看的特别清楚的额头,那上面已经渗出细细麻麻的不少碎末汗珠,“别慌,慢慢来。”
这沉着冷静的话语落地化成了一颗颗定心丸,知画深吸一口气,凝神静心,开始仔细回想青木教她的那些东西。
“铮!”一声脆响破开了这一室的紧张氛围,也打开了妘瑶和知画心头死死箍起来的那道死亡之锁。
这些铁链上的锁都是一个构造原理,只要能打开一个,其它几个如法炮制,不过时间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