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力扯住妘瑶的头发,直直拽了过来,连带着妘瑶的头都被他狠狠揪了起来,脚下丝毫也没有挪动的步子依然稳稳踩踏在她躬身侧爬着的背上,当然,只除了脚下的力道分明越来越重。
“还好,风水轮流转,上次梧州没能弄死你,这次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他幽幽的调子淬毒般杀机泠泠,话落,重重一磕妘瑶的头。
可怜妘瑶本就五迷三道,七零八落的一点儿意识,被这大力一甩,直撞的东南不分。
一直安如山般稳稳不动,踩踏在背上的力气也被顿下收了回去,从妘瑶贴着地面的视线里,仰头看去:
只见祁子熙一步步靠近了那盏一进门就被妘瑶看见,却又完全忽略的烛焰,此时,这盏明灭燃着青紫色光芒的简陋烛灯,已经奄奄一息的闪着一些细碎微弱星光。
芯油将近,祁子熙抬手取了这灯,一刻也不曾停留的又直直向妘瑶走了过来,清响的脚步声,
“吧嗒吧嗒!”一下又一下的脚步声落下,打破了这间有些窒息密室里静的悄然,静的诡异氛围。他便走便道: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吗?答案,就在这里。”
话落,祁子熙拿出了一副贵家公子的教养姿态,十分轻缓的蹲身将手里的烛台放到了妘瑶眼前。
仿佛下一刻就能熄灭的火苗焉不拉几的映在了妘瑶一双即使处于黑暗也依然熠熠生辉,秋波灵动的眸中,妘瑶蹙眉,眼帘微动,拼命往前凑着嗅了嗅,依然还是没什么味道。
这一番毫不遮掩的动作,自然被祁子熙看了个完全,他自高而下,俯瞰众生般的作态,欣赏着妘瑶的神情动作,洋洋得意道:
“知道“销魂蚀骨”吗?”妘瑶不答,他拉长调子哦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开始一字一句给妘瑶解释了起来:
“这可是好东西,千金难买,有价无市的宝贝,无色无味,你当然闻不出,也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你只需要知道它能叫你销魂快活,也能让你蚀骨钻心就可以了。”
顿了片刻,他又慢悠悠的补充,“而且这药除非事先服过解药,不然一旦你闻进去半点,就连解药可都救不了你呢……哈哈哈——”
知画也并不知道什么是“销魂蚀骨”,可是看着软软爬在地上的妘瑶,她试着抬了抬腿,虽被饿了几顿,但是分明还是有些力气的,怎么会……?
沉思的视线不知不觉撞上了面前一双冷眸,知画心下一个激灵,被自己内心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是这人上一次进来给自己强行塞下去的那颗药丸?
可那颗药丸,凉凉的,起初她还以为是毒药,被逼无奈咽下去后才发现好像是薄荷,又怎么可能会是解药呢?不!不可能!绝对不会!
一动不动的打量着眼前这位正拿匕首随时准备送自己上西天的易容姑娘,知画心里猛摇头,连连否认了内心这一个荒谬的解释。
海棠任由知画盯着自己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瞪眼的看,继续一言不发的执着手中匕首,随时警惕。
虽然看出了知画想问又没问的疑惑,但她并不打算多做解释,小姐有令——妘瑶主仆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