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唐雪楠果断摇头,而后她随手放下手中往前递的粥,不假思索低声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几个字“是厌恶。”
她说这话时,面上笑意终于消失,改而成了一片阴寒憎恶。看妘妍曦的眼神恶心而又恶毒,利刃寒刀般寒光毕现。
看的妘妍曦心头一惊,不明白素来与自己还算交好的人怎么突然就这么厌恶她了。
为何?
不等她疑问出声,唐雪楠便起身讥笑,“一个没了贞洁的人也有脸不知羞耻的嫁到我家?妘妍曦你从来仗着自己的出生家室在我面前高高在上,摆小姐架子,没想到会有千夫所指的一天吧?嗯?”
妘妍曦不吱声,突然想起了许氏当初极力反对时对她说的那些话,今日一想,居然也还是历历在目的。
“妘颋和许氏死了,你便躲在妘府后院连个脸都不露了,我哥去了好几次竟是连大门都没能进去,没办法,我才告诉他你在哪里,不然你还真的以为只是偶遇吗?”
京都不算大,却有着阡陌纵横的万千条道,有时候若不是刻意,真的很难再遇。这个道理,也是后来妘妍曦才明白的。
“我哥以前对你如何你心里清楚,可你呢?你嫌他身份不够高贵,地位不够富贵,瞧不起他又哪来的脸叫他为了你被人前人后的指着脊梁骨戳,戳他娶了一只被家奴践踏过的破鞋!”
唐雪楠说的飞快而又愤怒,字字珠玑,刺的妘妍曦竟是半晌哑口无言。她说的都是真的,那时候的自己一心只想着堵住悠悠之口,却不明白众口铄金的可怕。
“我哥是个一根筋的人,说了娶你便是铁了心的要娶,尽管爹爹强烈反对的给他订了一门亲事,他还是不从。你知道他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
……怎么过来的?妘妍曦心头没由来的沉了沉,她确实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只知道他即将要娶的是一位家世清白,书香门第的小姐……
“你当然不知道!”唐雪楠一把扳过妘妍曦的脸,逼着她看向自己,一字一句道“他为了娶你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我哥从来都是个好脾性的人,我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唯独因为你,他不顾尊卑长幼的跑去妘府求亲,一连两天三夜滴水未沾,高烧不退就为了逼迫爹爹就范差点儿死了。你以为他娶妻娶的很高兴吗?那你知不知道当时迎娶新娘时他还发着高烧卧病在床,迷迷糊糊的喊着你的名字,连迎亲礼都没去!”
唐雪楠一口气说了很多,妘妍曦早已经听的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这些娘亲从未对自己说过?
“我原本看他那副半死不活好像被抽掉三魂七魄的样,想劝爹爹同意的,却没想到听到了一个叫人作呕的真相……”
说到这儿,唐雪楠一脸恶心的睨着她,说出了那个妘妍曦藏在心底太久没晒阳光的秘密——“你们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惊雷一道从天而降,妘妍曦面色骇然而苍白,唇角微颤,她居然也知道了?而且还比自己知道的更早?那唐玉书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