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格外有内涵,有节操,有仁心有爱心的官方话一出来,妘瑶嗤之以鼻,闲的发慌就闲的发慌呗,争奇斗艳就争奇斗艳呗,还非得扯什么虚头巴脑的场面话,真是——虚伪!
晨时出发,到时已是霞光铺道。
妘瑶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下车,就看到马车边站着的那一抹桃红。
先是一愣,一愣后眉眼微扬,心里苦笑,颇为无辜。看吧,这比美大赛的第一美已经闪亮登场了。
“……皇婶。”那抹桃红凝着她良久,突然开口,施礼道。
妘瑶笑得更是慈爱了一瞬间,或许准确点儿来说。是尴尬中不失慈爱的僵硬。
这时候周围陆陆续续的皇家女眷和高门小姐也都已经一个接一个的停下了马车,从里面掀帘而出,四周顿时钻入了一片不甚真切却又吵杂的嗡嗡议论声。
耳听八方的妘瑶一个不经意间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宸王妃和三皇子妃这一个慈爱,一个有礼,倒真是堪称典范。”
话音未落,人群中也不知是那位娘娘还是小姐顺嘴便接了一句:
“这差点儿成了共侍一夫的姐妹,能不友爱和睦嘛。这祁芸寺门口的路这么宽敞,怎么大家伙儿谁的马车都没碰到一起,偏偏就你们的赶了个不分前后。”
“……”
对比,妘瑶只得嘴上呵呵,笑的甜美有礼,礼仪周到。心里早已经黑云罩顶,一万头野马奔腾呼啸而过。
是啊,大路朝天宽敞明亮,这都能碰到一起,可见这人是特意先到一步,早早在门口等着她的。
冤家路窄呀,冤家——路窄!
被一个差点儿成了自己夫君小老婆,不!确切点儿说是不分大小的平妻的人恭恭敬敬行晚辈礼,叫皇婶。
妘瑶没觉得自己谱大有面子,只觉得鸡皮疙瘩抖抖索索下头皮发麻,尴尬到不知所云。
因为她实在是没从众人听来那句“恭敬”的“皇婶”里听出什么尊敬来,反倒是听出了一种咬牙切齿的阴恻恻。听的她寒毛哆嗦。
俗话说,不怕得罪君子,就怕得罪小人。那要是得罪了比小人还难招惹的女子呢?且这女子还不是朵开在墙边的喇叭花,而是一朵红艳艳带刺的玫瑰呢?
唉!妘瑶悲凄凄的笑了笑,兵来将挡,兵来将挡。
虽说这人不是她直接得罪的,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道理她还是懂得,好端端的一场盛世婚礼变成了一场世纪笑话,作局闹腾的人没啥影响,可苦了她这个被人家悬在刀尖上的无辜人。
南帝当初轻飘飘的一句:谨宸在极上峰陪妘瑶那丫头散心。也不知给她拉了多少仇恨。
试问大喜的日子新郎官跑去陪人散心,搁谁谁心里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