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她们都认为妘瑶要不是非心机深沉的跑去极上峰悼念亡父,宸大王爷就不会去陪她散心,宸大王爷要是不陪她去散心,铁定不会错过婚期,要是没错过婚期,冷诗雅肯定仍是宸王妃而非三皇子妃,冷诗雅要是没变成三皇子妃,那么这场盛世婚礼就还是一桩美谈……
所以归根究底,都怪妘瑶太能作死,生生作掉了一桩姻缘。这是个因为,所以而必然存在且成立的因果关系,能言善辩如妘瑶也是百口莫辩。
女人多的地方,八卦总是见缝插针的。
这不,妘瑶还没从上一句里消化出来,就听,有一道略显矫揉轻细的女声响了起来,因为嗓音有些细且高,不免让人感觉有些刻薄之意。
“咱们京都艳惊四方的第一美人,这成了婚真是不一样了,连那平日里钟爱不已的紫衣都换成了娇俏红艳的桃粉色,看来这三皇子还真是疼人呢。”
当然,这调调要是换个地方听,比如在情意绵绵,或者郎情妾意的地方听,估计就是妩媚动人了。
只不过妘姑娘此刻不觉得这音调有多动人,她只觉得冻人聒噪。
果不其然,这话音一落,就听本来尚且还算和谐安静的四周,因着这儿,又开始嗡嗡吵闹了起来。
“不过,本宫觉得三皇子妃艳冠京城,本就不俗,还是紫色的高贵典雅更配你一些,诸位姐妹们觉得呢?”
四周看戏的人自然是没人敢应声符合,不管怎么说,冷诗雅现在都已经是三皇子妃而不是宸王妃,换个颜色也算是她有眼色。
不然一个尚且未出阁的姑娘天天穿紫色,热衷紫色倒也说的过去,可这成了婚的人还天天和差点儿成了自己夫君的人一样穿个紫色,就显得不那么好看了,理应避避嫌才对。
妘瑶磨牙眯眼寻着这道碍耳的声音转过去,就看到了那看热闹存心挤兑人的主儿。
——南帝新封的宠妃,唐尚书之女唐雪楠。
妩媚妖艳是个美人,然而有亦无忧那风情万种,恣意魅惑的容颜风情在前,无形中这么一对比,立分高下,眼前这位新得宠的玉妃娘娘,不免显得俗气了不少,虽媚却俗,少了那股子灵气和取手投足间的媚态。
没有大家闺阁里养出来的仪态气度,也没宫妃的尊贵韵味,倒像是个沦落风尘的烟花女子。
和她那位一母同胞的兄长唐玉书,却是南辕北辙,天差地别的两种风格,如果说唐玉书瞅着过眼的话,那么眼前这位玉妃,就是妥妥的碍眼了。
而且这“玉妃”一称,每每想起,总是憋的妘瑶肩膀微颤,聪明的妘姑娘总觉得,南帝这一封号有待商酌,此“玉”非彼“玉”,倒像是“欲”……
她是这么想的,自然也就憋不住笑出了声。
唐雪楠美眸倒竖,隔着足足四五步的距离。玉指遥遥一指妘瑶,不悦道:“宸王府这是觉得本宫那句话说的可笑吗?怎么?难不成宸王妃是觉得三皇子妃美色不足呢,还是觉得紫色不够高贵典雅?”
妘瑶:“……”
她要是敢说觉得冷诗雅美色不足,估计冷诗雅下次就不在马车旁堵她了,八成回去宸王府门口堵她好上演一场劲爆的百姓谈资,妘瑶不怕得罪人就怕麻烦,所以这招惹麻烦的话儿她可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