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还活着!”他情绪十分高昂的兴奋喊着,“子母换生蛊成功了!”
或许是太过高兴激动,使的百里玄策整个人看起来都透着几分癫狂,他当下便大声笑了起来,“好!好!好!你果然是绝佳的器皿,我没有看错!”
他一连咬出几个得意洋洋的“好”字,看着亦无忧的眼神宛如在欣赏一件自己的杰作。
火辣而又露—骨,那双浑浊的眸子泛着幽幽的冷光,叫人莫名生出几分不寒而栗的阴冷来。
下一刻便猛然往这边扑了过来。
他扑的快,亦无忧动作更快,席晴只看到亦无忧抬了抬衣袖,百里玄策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席晴惊呼一声“玄策!”便赶紧凑了过去。
“狗男女!”亦无忧轻斥一声,嫌弃的移开了眼。
再看百里玄策无力的虚扶住床角,嘴角边渐渐映出几分鲜艳的红来。
亦无忧慢腾腾的抬起手臂,宽大的袖口悠悠缓缓的滑落,如同美人掀开轻纱,露出拿捏在手里的那柄乌木折扇来。
毫无疑问,刚刚百里玄策便是被这柄其貌不扬的折扇给送了出去。
“刷”一声脆响,乌木折扇应声而开,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日的扇面上,出现的不是那位罗衫半解的出浴美人图,而是一只泛着幽幽冷光的上古凶兽——饕餮。
定眼细看暗红端扇沿上赫然是一排罗列的整整齐齐的齿刺,像野兽尖牙似的泛着黑褐色的暗芒。
席晴死死瞪着那一排明显被剧毒浸泡过的齿刺,目眦欲裂。
亦无忧不疾不徐的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下一刻,只见他左手覆在扇面上轻轻摸过,刚刚还是凶兽饕餮的扇面立刻换上了一张美人面。
正是那位世人皆知的风流公子常常显露人前的“出浴美人图。”
就连扇沿上那排杀伤力极强的齿刺都无声消失了。
设计之精,机关之巧,堪称绝妙,谁又能想到这把常被无忧公子揣在怀里带去留恋歌馆的竟是一把别致的双面扇。
屋内响起一声压抑的低哼,隔空投射过来的那道目光越发怨毒了几分。
亦无忧先是有些好笑的睨了一眼瞪着自己脸色隐隐发青的席晴,又转了视线去看一旁的百里玄策。
案上的烛光晃了晃,灯火浅辉里那双微眯的桃花眸平添了几分风情漫不经心的落在了那处暗红色血迹上,玩味十足,他嘲讽的斜睨着百里玄策,啧啧称奇,“缚身蛊?”
这样一来就解释的通:为什么百里依会突然掌权,为什么百里依即使下令废除了蛊毒也没人呛声。
他倒是高估了这父女俩的感情。
此刻,百里玄策身上仅着的白色里衣正自锁骨往下处渐渐开出一朵暗红色的花朵,越扩越大,开至颓靡般绚烂。
而被痛感神经终于拉回了几分兴奋癫狂的百里玄策此刻终于豁然惊醒!
不对!如果子母换生蛊成功了,那么他体内的母蛊便不会死,他身上此刻的缚身蛊更不会起到作用。
如此一来……那么结果便只有一个了。
“你解了换生蛊?”
百里玄策缓缓抬头,直勾勾的盯着亦无忧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他心里更多的其实还是本能的不信,却又隐隐带着几分希冀。
只因深谙蛊毒之道的百里玄策无比清楚,换生蛊便如同他身上的缚身蛊一样——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