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不但是空的,而且是一口长方形深井,不知通往地狱何处?火把投入下去,照出下面更大的洞窟。
“黄金在哪里?”
团长抽了伊万诺夫两个耳光,并用俄语提问,边防军长期与俄国人打交道,也学会了简单的俄语。
白俄上校吐出一口血丝,冷笑着:“原来你们也是强盗。”
秦北洋暮地惊出一身冷汗,团长命令往棺材里放下软梯,大队人马进入深井,只留几个人在此看守俘虏。
郡王困惑地问了一句:“他们黄金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秦北洋索性出了那个秘密。
“卡佳,我在西伯利亚,贝加尔湖畔,见到过一个穿着白色海军制服的男人,他在临终前过一串名字普热瓦尔斯基……卡捷琳娜……安德烈耶夫娜……沃尔夫娜……”
卡捷琳娜·安德烈耶夫娜·沃尔夫娜的嘴唇在颤抖:“你是故意跟着我来的吧?”
“是,卡佳。”
沃尔夫娜当即抽了秦北洋一个耳光:“无耻。”
这些年的风霜下来,他变得皮糙肉厚,纹丝不动地站着:“你是高尔察磕情人吧?他在临死前才会惦记你的名字。”
普热瓦尔斯基……卡捷琳娜……安德烈耶夫娜……沃尔夫娜……
而在她的名字之前,就是这座坟墓的主人,俄国大探险家普热瓦尔斯基。
“嗯,我承认。在西伯利亚,我带着可怜的儿子,无依无靠。我认识了高尔察克将军,念在我是沃尔夫男爵夫饶面子上,他给了我们母子许多帮助。为了报答他的情义,也为了我和儿子能在乱世中活下去,我成了海军上将的情人。”
“所以,你知道了五百吨沙俄黄金的秘密。”
沃尔夫娜咬着嘴唇,不知该作答?被绳索捆绑的伊万诺夫大声:“我代替卡佳回答!沙皇俄国的五百吨黄金储备,掌管在海军上将手中,眼看白俄就要失败,他命人将黄金秘密运往中亚。他知道,西伯利亚铁路的那一头,有日本人和捷克斯洛伐克军团,都是些贪婪的豺狼虎豹,早就觊觎这笔价值连城的财宝。”
“但没人会想到去中亚,更不会想到人迹罕至的伊塞克湖畔,普热瓦尔斯基的坟墓。”
“不错,海军上将年轻时也是探险家,曾经横穿过北极。他知道普热瓦尔斯基墓里别有洞,据有魔鬼的保护,把黄金藏在这里才最安全。”
“只有你们两个知道这秘密,所以勾搭到了一起。”
秦北洋同时指着伊万诺夫与沃尔夫娜的鼻子,真心为沃尔夫而感到悲哀。
白俄美韧头啜泣,羞愧地坐倒在棺椁旁,捂着脸:“对不起,秦。但我对黄金不感兴趣。我的孩子,康斯坦丁死后,我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像随波逐流的浮萍,大雁身上坠落的羽毛……”
突然,棺椁底下传来密集的枪声……
幽光闪烁的深井洞窟之中,枪声仿佛鞭炮声。秦北洋决定去看看,攀着软梯爬下去。接着是郡王与老金,沃尔夫娜也跟下来了。
秦北洋踩到地砖上,进入棺椁下的地宫。前方已乱作一团,到处是枪声与呼喊声,火光忽明忽暗,不时有流弹从头顶飞过。
他抽出十字弓,按住沃尔夫娜的后背,再次让大伙儿原地趴下。九色长出雪白鹿角和青铜鳞甲,变身为幼麒麟镇墓兽。
幽冥般的光影浮动,血肉与肢体横飞的缝隙间,他看到了那张怪物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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