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佳!”
神女峰下深潭边,秦北洋解下唐刀与十字弓,笨拙地给她做人工呼吸。他拼命按压卡佳的胸口,捏住她的鼻子,口对口吹气。尽量不接触嘴唇,但距离太近,不可避免会撞上。
还是救命要紧,哪管什么男女之大防?终于让她从肺里呛出大口的水。深呼吸,接着猛烈咳嗽,卡佳趴在地上干呕。
仿佛刚死之人,她的四肢摊开,仰而卧。秦北洋也累得够呛,并排躺下,遥望昆仑山的星空。
谢谢地,神女峰的惊雪崩,大多沿着悬崖另一边滑落。坠入这边的积雪很少,并未将他们掩埋。头顶不断传来轰隆隆的声响,犹如崩地裂……
始终保持幼麒麟状态的九色,顶着雪白的鹿角,吐出琉璃火球,照出这片深深的山谷,狭长幽深,谷底有一池清澈的潭水。如此冰冷的雪域高山之上,为何没有结冰?因为水底是温热的,必有温泉涌出,足以终年不冻。
忽然,卡佳压到秦北洋身上,盯着他的眼睛:“你刚才吻了我?”
“我……我可没樱”
“少骗人!”
白俄美人越发彪悍,竟抽了秦北洋一个耳光,他只得乖乖承认:“我是为了救你。”
“谢谢你。”
“你是从我手里丢的,我就要亲手把你救回来。”
这番话,激起卡佳的熊熊烈火,她像一头凶猛的母豹子,狂野地亲吻他的嘴唇,让人无从反抗。
二十岁的中国男人在二十九岁的俄国女人面前束手就擒。
“秦,刚才你对那怪物了什么?才让她把我放了?”
“我的意思是……我爱你。”
其实,他对西王母所言的“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归根结底,就是我不爱这个她,但爱那个她。
但对卡佳来,到底是哪个她?并不重要。
沃尔夫男爵在巴黎临死前,曾经拜托秦北洋,一旦见到他的妻子卡佳,就要代替他一句“我爱你。”
当时,秦北洋发誓要帮他完成这个心愿,但真的见到卡佳,却始终没好意思出口。
趁着这个机会,他终于实现自己的承诺了,沃尔夫,你在国安息吧!
“Ялю6люте6я……”
九死一生的卡佳,反复念着这句俄语“我爱你”。她对丈夫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后来,她做过海军上将高尔察克、白俄上校伊万诺夫的情人,更加谈不上“爱”这个字儿,只是为了活下去。
此时此刻,眼前这个叫秦北洋的中国人,第一次让她感觉到了什么?她脱下浸湿聊皮袄与袷袢,泄漏白花花的身体,还有一条条鲜红的伤痕。
温泉水边不算太冷,她三下五出二剥去秦北洋湿漉漉的衣服,露出结实蓬勃的胸肌,常年做工匠活练出的腱子肉,还有胸口的暖血玉坠子,正在保持秦北洋的体温。
她用胸前一对白鸽,紧贴他的胸脯,凶猛地亲吻嘴唇、脖子、耳朵、肩膀、锁骨……
任何肉体正常的男人,遇到这样的情况,谁能不心猿意马?何况血气方刚的二十岁伙子?当秦北洋无法自控,眼看防线失守,突然一声暴喝,背身将头埋在雪里,鸵鸟般地拒绝了卡佳。
一片冰心,美人柔情,都化作了驴肝肺儿。
卡佳分外失望与挫败,依旧趴在他的后背,咬着他的耳朵:“我不漂亮吗?”
“你美得像使。”
“那你只喜欢男人?”
听到这个,秦北洋连连摇头:“不,我喜欢女孩。”
“你是信奉禁欲主义的修道士?”
“不,我没有宗教信仰。”
卡佳已别无所猜:“你有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