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能做到如此地步,倘若沈念安再纠缠下去,只怕会自身难保。
“呵,”沈念安冷笑了一下,“不劳你操心,不管怎么说,不管你们到底在隐瞒着我什么,我都不会收手的,除非……”
沈念安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死。”
秦淮远被她的语气给震慑到,眉头微蹙了起来,“既然你想要真相,我会帮你,只是,别再把死这样的话挂在嘴边了。”
“人死有什么可怕的呢……”沈念安目光悠远的看向不远处的墓碑,“死了,反而能落下平静,而活着,却要承受着太多太多,活着的人要比死了的人难太多了。”
“但活着才有希望,不是么?”秦淮远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便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去a国,只要找到那个送礼人,一切还有希望。”
“找到了后呢?你怎么笃定他会跟你回来?他现在也是待罪之身,他不会傻到那种地步,到时候你该怎么办?”秦淮远提醒了她致命的一点。
是啊,找到了人后怎么将人带回来呢?她当初只一心想要将人带回来,却从未想过秦淮远说的这些。
沈念安陷入了沉默,眉头紧锁。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秦淮远双手插着裤兜,垂眸看着她说到。
沈念安思索了一会,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提议。
多一个人,希望就大一些。
于是,沈念安和秦淮远两人一起飞往了a国。
顺着之前查到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送礼人居住的房子——是一栋欧式的小别墅。
如秦淮远所言,那人死活都不会跟他们回去,还要报警来抓他们,告他们私闯民宅。
后来秦淮远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跟那人说了些什么,最后他竟然答应跟他们回去做证。
听到男子答应要去做证,沈念安当时激动得差点就哭了。
而本来以为一切就要好转起来的沈念安,却在带着人回国的时候迎来了父亲在监狱中自杀而亡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沈念安,当即昏死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沈父的骨灰坛子。
不知为何,看到父亲的骨灰坛,沈念安意外的没有哭,哪怕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也许她的心已经痛的麻木了。
而痛到麻木的极端,就是再也感觉不到痛了。
沈念安把父亲和母亲葬在了一起,看着紧紧挨着的两个墓碑,眼底滑过痛苦的神色。
他们终于相聚了,又可以在黄泉底下继续恩爱,只留下她一个人独自在这肮脏的世界继续苟延残喘着,生不如死。
沈念安这次没有再任由自己颓废堕落下去,她很快便调整好情绪,重新为自己的父亲提起上诉。
无论如何,她都要替自己的父亲翻案。
在法院开庭的前一天,苏夫人来找沈念安谈话。
装潢高级的咖啡馆里人不是很多,沈念安和苏夫人就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