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将信纸重新折叠放好,她站起身来,道:“谢谢杨律师,那我先走了。”
杨一琳迟疑了一会儿,问:“上面写的是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沈念安笑:“没什么大事,就是父亲临终前想对我说的一些家常话罢了,不劳烦杨律师了,杨律师再见。”
杨一琳看她神色如常也不疑有他,便浅笑着点点头目送她离去。
沈念安走出律师事务所就打车去了墓园。
平时的墓园很清净,几乎没有什么人来往,风吹过树叶莎莎的响,徒增几分萧瑟。
沈念安在父母的墓碑前跪下,她看着墓碑上父亲母亲笑得慈爱又亲切的笑容,自己以前经常做错事时跟父母撒娇的回忆忽的就涌上心头,心生几分苦涩。
“爸,原来你早就做好打算了对不对?”沈念安抚摸着父亲的墓碑轻喃,“安安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你是自杀的,可是究竟又是什么理由能让你心甘情愿去死呢?爸,其实你真的很残忍,残忍到只抛下安安一个人在这世上苟活……”
耳边传来风吹草动的声音,能回答她的,只有轻微的风声。
沈念安将兜里的信纸拿了出来,笑得凄凉,“不过爸,这次我不会听你的了,在女儿没有找到真相之前,女儿不会出国的……”
她掏出从便利店临时买的打火机将信纸点燃,跳动的火焰映照出她脸上的掘强。
不大不小的纸张很快就被燃烧殆尽,风轻轻一吹,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信封中的内容,除了沈念安,再没有人知道。
沈念安从墓园出来之后,先前她乘坐的出租车还未离去。
她蹙眉看着不远处的出租车,迟疑了一会儿,便朝那辆出租车走过去。
虽然她不知道这辆出租车还停在这是不是偶然,但因为墓园比较偏僻,并不好打到车。
为了以防万一,沈念安将出租车的车牌号发给了陆林稹。
看着手机屏幕上已发送的消息,沈念安神色怔了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遇到麻烦第一个想到的人几乎都是陆林稹。
就连这条信息,她也是下意识的就发了过去。
原来,她对他的依赖已经这么深了么……
沈念安苦笑,明明说要断干净的是她,而现如今又这般,真真打脸呢,连自己都快瞧不起自己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大叔,头上带着一顶洗得发白的鸭舌帽,许多未得到沈念安反应,他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问:“小姐要去哪?”
沈念安收拢起情绪,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捏紧手机报了一个地址。
出租车缓缓上路,不知道是不是沈念安的错觉,她总觉得司机通过后视镜有意无意的在盯着她。
最近神经敏感的她,从空气中嗅出了一丝丝不正常的味道。
这出租车司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