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凉一立刻颠颠地跟上,只是将红果抱得更紧了。
有将士看到这一幕,摸着下巴道:“这萧家小公子看着还挺可爱的?”
“是啊,他完全没看出这是咱们军师在为难他呢。”
“哈哈哈,你都没看到他掏出另外一个红果时松授的表情!”
“绝了,简直绝了!我第一次看到有人不动刀枪就能噎死军师的人!”
剩下的人瞬间变得热热闹闹的,只有松授臭着脸将手里的烂红果往角落里面一扔,一甩袖子跟着进了将军府大门。
……
洞房的晚上,将军称喝多了去了别院休息,萧凉一住的喜房在另外一边,因为这件事,将军府上下的人都知道新夫人刚嫁来就失宠了。
但是凉一小啊,他不知道宅内还有这些歪歪绕绕,晚上自己也喝了两杯,睡得也很踏实,早上醒了之后任凭松镜严的奶娘给他折腾头发。
萧凉一:“奶娘,将军的醒酒汤煮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奶娘给他挽好辫子,冷着嗓子说:“没事,将军酒量很好,就算宿醉也不会影响第二天的公事。”
“那怎么行呢”萧凉一就坐着的姿势急急转身,“没有人会喝了很多酒以后第二天不头疼的,就算不是为了其他,也应该把将军的身体放在第一位呀!”
他想自己亲手煮,奶娘却拦住他,冰冷的面色缓和了些,劝道:“就算要做,这些事也不该公子动手,我叫下人去弄便是。”
萧凉一还是不放心,等着醒酒汤煮好了,就带着奶娘去了别院。
谁知别院是松镜严前妻的屋子,护卫不让进,只说将军在书房,请新夫人去别院找将军。
于是他又被奶娘领着去了书房。
这次倒是没有护卫虎着脸赶他,往里面通报一声后,就被放了进去。
萧凉一一看,满屋子的人,全都是松镜严的部下或亲信,十几个人分两边坐着,一听开门声就齐齐望着他。
“呃,我大概就带了一壶,不知道够几个人分……”
奶娘见他这反应也忍不住笑,替他回了将军疑问的视线,道:“新夫人担心将军昨日喝多头疼,特意煮了醒酒汤给将军,就是不知道今日来府的人会这样多,剩下的怕是解不了几位大人的酒。”
阜烈却率先开口了,“那正好,阿烈正好头疼,就多谢嫂子了。”
松镜严望了手下一眼,对着萧凉一点点头,“心意领了,放着吧,我们还有事要商量。”
“好。”萧凉一恋恋不舍看了自家将军一眼,就落落大方地离开了
。
……
他走在路上,却突然转头问:“我记得将军有一双子女,奶娘能带我去见见他们吗?”
奶娘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却提醒道:“小少爷不爱说话,小姐性子也倔,如果有什么地方让公子不高兴了,还请公子海涵。”
“什么话呢,两个孩子我都见过呢,他们很可爱,简直和将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他想起万福寺时的机缘,如果不是这两个孩子,他可能终身都不会与将军有机会结识吧。
他进了孩子的院子,看到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一个在荡秋千,一个坐在池塘边呆呆地看着鱼,就直接走到小男孩身后将他抱起,笑着问:“松小竹,还记得凉一吗?”
松伶俐一看到弟弟被抱,先是一惊,然后反应过来这个人就是父亲的新夫人,自己的新“娘亲”,她听松授说了不少继母虐待继子的事情,对萧凉一很抵触。
可是她这个人就和松镜严给取的名字一样,十分伶俐,心中有不满也不会表现出来,她只是“噔噔噔”跑过来,想要夺回弟弟却婉转地说:“弟弟不喜欢陌生人接触他的!”
她如论如何也不能叫这人“娘亲”或者“爹爹”,只能转着眼睛说:“你看看,如果他的眼睛闭的紧紧的,就是不高兴了,你再不松手,就要被他讨厌了。”
萧凉一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和她一起看向松竹,只见一双五黑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眨也不眨。
松伶俐:“……”
此计不成她又另生一计,道:“……看起来他很喜欢你的,那你能不能帮弟弟拿他最喜欢的玩具过来呢?”
萧凉一点头,“好啊,在哪里呢,我去取。”
“在爹爹的屋子里,前日弟弟去玩的时候落下的,因为爹爹大婚所以一直没机会过去”松伶俐眼睛眨也不眨地说:“是一个圆环,上面有好多云。”
那是她过世的娘亲亲手做的祥云冠簪,今日早上松镜严来时,松伶俐留意到他只用了祥云簪,祥云环应该是放在屋子里了。
奶娘猜到她的用意,有点想要劝阻,但是松伶俐却抢先一步说:“爹爹喜欢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会让爹爹高兴的。你要是让弟弟喜欢你,爹爹肯定也会喜欢你。”
她意在警告奶娘,松镜严在不在乎萧凉一,只要萧凉一做了这件事,就会明了。
萧凉一当然不会猜到有小孩子要害他,高高兴兴去去了南边屋子,果然在床边看见一个祥云环,周边被打磨得很圆滑,他以为是为了小孩特意造的,全然不知是某人思念亡妻,日日佩戴摸索使然的。
他刚拿起,门就被一脚踹开,松镜严黑着一张脸进来,看见萧凉一手里的东西脸色大变,几大步跨过来,伸出手恨声道:“还来!”
这副狰狞的样子和初见时截然不同。
萧凉一下意识将祥云环交给他,松镜严夺过之后不掩饰音量训斥他:“弄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让你父亲从哪里出来再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