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我到了麻城汽车站,跟着又转乘小巴,路是越来越偏僻,所到之处除了山就的田,人烟稀少,一路颠簸总算到了毛贵利说的村子。
这村子比我想象的落后多了,连条平坦的水泥路都没有,都是崎岖蜿蜒的乡间土路,村里大多都是土屋,只有零星几栋红砖小楼,村头河里全是垃圾臭气熏天,远处的大山都秃了,山头上雾霭朦胧,夕阳斜下给村子罩上了一层橘红色,更显出了村子的荒凉。
我在村口给毛贵利老婆表姨芬姨打去了电话,芬姨得知是毛贵利介绍来的法师很高兴,说让自己男人来村口接我。
挂了电话没多久,一个戴草帽、穿破洞背心、卷着裤管的老汉骑着破旧电瓶车来村口接我,老汉的皮肤黝黑,是典型被晒黑的,脸上全是沧桑的皱纹,色斑沉淀很多,一看就知道是个地道的庄稼汉。
我简单介绍了自己,老汉客气的给我递上一根劣质的红金龙香烟,我不好推辞,只好接过夹在耳朵上,然后示意老汉带路先去看看他女儿。
老汉自称叫张福来,按他的年纪我叫他张叔没问题。
张叔骑着电瓶车带我往家里过去,路上他问了我跟毛贵利的关系,我说是朋友,张叔叹气道:“但愿贵利介绍的法师朋友管用吧,对了罗师傅,我听贵利说请的是泰国法师,怎么是个中国人?”
我笑着解释自己是学习泰国数术的,泰国法师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也不一定是泰国人,张叔若有所思“哦”了声。
我转移话题问他女儿到底是什么情况,张叔又是叹气,无奈的摇摇头说:“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等看到你就知道了。”
既然这样那我也识趣的不问了。
没多久电瓶车在一个小院前停了下来,芬姨早就等在门口了,我刚从电瓶车上下来她就拽着我的手臂,眼泪婆娑的哭诉,让我一定要救救她女儿。
张叔大声呵斥芬姨是妇道人家,成天就知道哭哭啼啼惹人厌,张叔催促她赶紧去给客人做饭,说我大老远从武汉过来连饭都没吃上,我摆手说不要紧还不饿,张叔说过门就是客要得,芬姨也附和说马上就做,然后委屈的抹了泪进了柴房。
我朝柴房看了眼,居然还是用很原始的风箱锅灶烧饭,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张家的条件很一般了。
我在院落里转了转,心想没准还能淘到什么值钱的老物件,可以顺便买下,不仅自己有赚头也能让张家减轻点压力。
张家是三间并排的土屋,芬姨烧饭的柴房还是用石头搭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