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拿起盆子,在卫生间接了点冷水,又将热水瓶里的开水倒下去,把毛巾放在里面浸湿,然后,他拧了一下,就拿起来为我洗脸。他动作轻柔,仿佛我是他手中的珍宝一样。
洗完脸,他又把我床上扶起来,让我双脚垂下,他又仔细的帮我泡脚。脚上的穴位,被他一个一个的按摩过。直至一盆水有点凉意了,他才擦干我的脚,把它捂在被单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又到卫生间洗漱好自己。
或许是今天一天的折腾太累了,我们拥在一起,不一会儿,两人都进入了深度睡眠。这一觉睡得太安然,我竟一夜无梦,连醒都未曾醒过一次。要不是医生例行查房敲我病房的门,我都不知道那一觉,我们要睡好久才会醒。
杨帆听见敲门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我几乎也和他同时睁开眼,他跳下床,有点赧然的为医生打开房门。
医生摸摸我的额头,又用听诊器听了一下我的心脏,微笑着说:“到底是年轻人,比昨天好多了!再打两天点滴,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一会儿,护士又为我挂上了点滴。杨帆看着护士把那针头扎进我的血管时,眉头皱了一下。等护士处理好,前脚一走,他就问:“疼吗?看她刚才那一扎,我的心都跳了一下。”
我不由用没有吊点滴的手摸了一下的他的下巴:“有你这样的吗?一个大男人,还那么害怕扎针!”
杨帆眨眨眼:“你不要说,我从小到大,还真就怕这个,小时候,我妈要带我去打预防针,那准得提前把我家的门堵好,否则,她是怎样追,也没有法。”
我不由和他一起都傻笑起来。
这时,时针已经指向上午十点了。杨帆看着床头柜上昨晚我没有动一筷子的吃的,他才说:“雨烟,你该饿了吧,昨天一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她这一问,我还真感觉到有了点饿意,就点点头。
杨帆拿起昨天剩下那些吃的说,我把这些拿去扔了,再重新去买新鲜的。你好好在床上躺着,等到我买回来。
我觉得昨天买的那些东西扔了可惜了,就说:“杨帆,这是冬天,昨天买回的东西不会坏,你拿去加热,还可以吃。”
他微微一笑,又用双手拧了一下我的脸:“我的守财奴,我还不至于连给我老婆买碗稀饭的钱都没有吧!都躺在病床上了,还这么当铁公鸡!”
说完,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才拉开门走出去。
他走后,我摸摸刚才被他拧过的脸,仿佛他的余温还在,我的脸上不由就露出了笑意。我感觉到了真切的幸福。
杨帆走后几分钟,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我转头一看,见吴雨时捧着一束新鲜的香水百合推门而入。
我不由怔了一下,问:“吴少,你怎么来了?”
他却不回答我的话,脸色铁青着,连珠炮的问:“怎么会弄成这样?怎么昨天早上还好好的,这就住进了医院。杨帆他伤害你了吗?他怪罪你一夜未归了吗?”
说完,不等我回答,他就拉起我的手腕,仔细的查看,仿佛要在我的手腕上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一样。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他才又低低的问:“怎么会住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