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张所长被吴雨时质问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这时,二憨的镇长姐夫发言了:“张所长,把他拷了。今天出什么事情,我都兜着。”
于是,张所长向他几个“爪牙”使个眼色,那几个人顿时如饿狼般把吴雨时团团围住。眼看冰冷的手铐就要给吴雨时戴上了。
我眼睛一闭,凄厉的喊了一声,就将剪刀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雨烟,不要!”
吴雨时说时迟那时快的把他的双手护在我的胸前。锋利的剪刀将他的手背顿时刺的鲜血直流。
我凄然的看着他:“吴雨时,你怎么这么傻?”
我的泪看着他淙淙从指缝涌出的血飞奔。
吴雨时却痞痞的一笑:“雨烟,你这是在为我哭,为我痛,为我伤心吗?我真幸福!”
说完,吴雨时夺过我手上的剪刀,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比划着说:“今天,谁敢强迫江雨烟和二憨成亲,就得先问问我手上的这把剪刀同意不同意?”
吴雨时和李书记他们一干人一下子就僵持起来。喧闹、沸腾的人那刻也安静了不少,谁都不敢大气出一口,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我看着吴雨时手上的血不住的往出流,我悲泣:“雨时,你赶快离开这里,去我们镇上找个医生包扎一下。”
吴雨时看着我,依然邪魅的一笑:“放心这点小伤死不了人。我从小是练过拳脚功夫的。”
这时,妈妈拨开人拿出一条新的白毛巾递给我:“雨烟,你快,快给你的朋友包扎一下。用力缠,这样可以止住血。”
于是,我用力把吴雨时的手包扎起来,他却全程用他那跳动着火焰的眼睛看着我。目光深邃,仿佛要把此刻的我,吸附进他的眼睛。我不由心慌意乱。
也许,吴雨时恐怕这辈子做梦也没有想到,他那一双骨节分明,但却看起来非常优雅的大手,会因为我留下一道显眼的疤痕。后来,他告诉我,这道疤痕是他最美好的记忆,因为,那时,我为他伤心,为他痛哭。让他心动不已!
就在我为吴雨时把手包好后,李书记终于铁青着脸喊:“侄儿侄媳妇们,今天,二憨的这媳妇全靠你们了,你们就是抬,也要把江雨烟从这个年轻人身边给我抬走,今天是二憨的大喜日子,不能误了时辰!”
人群又开始轰动了,那些拿扁担的汉子都虎视眈眈的又向我们围来,吴雨时挥舞着手上的剪刀,一脸厉色,那气势,竟生生的让二憨家的亲戚、家门不敢靠近。
正激烈的对峙着,突然,我听到白雪一声:“雨烟妹妹”的惊呼。我急忙回过头,只见白雪和云初阳跟几个一看就像政府官员的人走在一起。为首的一个,剪着一个寸头,虽然是一身便衣,但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军人。
这时,我看见二憨的镇长姐夫和二憨的书记爸爸,还有那个镇派出所所长脸色一变,他们急忙向白雪和云初阳带的那几个人恭敬的迎上去。
二憨的镇长姐夫对着一个身穿休闲服但却看起来很有精神的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喊道:“祝县长,这大过年的,你居然来我们镇视察工作,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那个祝县长一笑:“刘镇长,我今天来是为私事,不为工作。还要请你给我个面子,给你老丈人说说,今天的这个婚礼就不举行了吧。”
而那个张所长,此刻,却激动的握着祝县长身后的那个中年人,巴结道:“周部长,欢迎你大驾光临,到我们镇上指导工作。我们所二十四小时执勤,全镇这个春节到今天没有一起安全、危险事故。”
那个被称为周部长的人哈哈一笑:“张所长,那我怎么看见你们这里的人,那么多人拿着扁担,这是在干什么?打群架吗?”
张所长急忙拿出包里的方帕揩揩额头上的汗,说:“今天是刘镇长的内弟结婚,可是,有个不懂事的年轻人前来闹事,他们这样,只是虚张声势,我不会让事态恶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