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我喜欢你......”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真的,没可能了吗......”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恨你......”
梦里的少年最初骄傲肆意,喜欢上她的时候便小心翼翼地欢喜,只是渐渐地,他变得痛苦,变得声声泣泪,直到最后——
他浑身都是血,红着眼说恨。
她每夜都会做这个梦,梦里的人随着时间的打磨并未模糊,反而愈加深刻。
深刻到她闭着眼,连他眉尾的小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眼角又有些湿,习惯性的擦干,睁眼,外面天色透过窗洒进来,一片亮白刺得眼睛生疼。
当初接到应南铭电话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天色。
不只是他的电话,还有......祭痞。
她看到了的。
但她先接了应南铭的电话,他性命垂危,自然是放在第一位的,于是,另一个人,她就这么忽视了。
后来想起回他电话的时候并未接通,她也没放在心上。
与一条命比起来,他实在不重要。
可是......他也是一条命啊......
后来她才知道,应南铭撞到的那个人就是祭痞。
撞人的活了下来,被撞的却当场死亡。
他死了,这世界却一丝变化都没有。
就像从未存在过。
所谓的主角,所谓的天命之子。
其实没什么气运。
恨啊......
应该的。
......
书房被拆了,苏寂这些年搜刮来的孤本珍迹也被毁了,都是身外之物,她自己也没太大感觉,倒是李夫子来的时候听小厮提起此事,心疼得不得了,连带着对二皇子都多了一丝愠怒。
是以在上完课按例夸奖完苏寂后,劝道:“二皇子年幼,在王府待几日尚可,若待得久了,日后性子为女皇不喜,王爷少不得要被迁怒,倒不如......”
李夫子向来厌恶官场之事,女皇曾请她出山却被她拒绝了,如今还是对苏寂颇有好感才有此一言。
苏寂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也知她是因何事,虽这话有挑拨离间之嫌,她也未在意,只含笑摇头:“夫子不知,二皇子本性纯善,他每出宫都会救济些乞儿与贫农,只在我府上才稍贪玩了些,再者我会找大家来教他,日后必不会做不当之事。”
这哪是贪玩啊,这是比顽劣更甚吧......李夫子心道,却也未再多言。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还能说什么呢。
“对了夫子,”苏寂看她面色不善,温声道:“我之前订做了两个给孩子玩的器具,今日刚到,不若一起去看看,您孙儿也才六岁吧,我回头送他一个。”夫子讲课一直很用心,她不愿使她不虞。
“订做?可是王爷自己设计的?”李夫子知晓她心意,缓和了面色。
“并非,”苏寂一边在前带路一边解释,“乃前人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