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斜阳心若擂鼓般咚咚直跳,脑子里顿时一空,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所有的思想和感官都汇在了那两片温润的紧贴着自己的唇片上。
他的一双凤眸睁的极大,好半晌他都惊地不知道如何呼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更不知道是他们哪一个先反应过来,四片紧贴着的唇骤然分开,展斜阳终于找回来一点反应。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耐住心中的波澜,微微垂下了眼帘看向晋王。
晋王紧箍着展斜阳腰身的手臂紧了紧又松开,他没料到今晚自己会如此失态,不知是酒意醉人还是人心自醉。
他隐忍了这么久,为何会突然就这样表露出来了?他深深地呼出口气,闭上眼睛向后仰躺下去。
展斜阳愣愣地看着晋王,半晌转不开目光。过了不知多久,才强自找回声音,嗓音有些干涩地说:“小义父,你没事吧?”
晋王依旧闭眼躺着,轻轻地笑了一下,低声说:“没什么,醉了。”
一缕发丝覆在他脸颊上,黑发衬得面色更显白皙,展斜阳怦然的心突然就变得一悸。
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却又弄不清楚是什么。他只是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讨厌小义父那样子亲他,甚至还很是欢喜。
“我,我还能再要一个吗?”
晋王一时间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斜阳再要一个什么?他觉得在马车的微微晃动里有点儿眩晕窒息。
见晋王没有反应,展斜阳心下暗暗堵着,不上不下地难受着,脑子一热,俯身亲向晋王。
清浅的吻,落在晋王微合的双目上,他明显感觉到晋王的眼皮颤动了一下。他俯身抱住晋王温暖的身体,细细描绘亲吻他的眼睛、眉毛、脸颊、唇角……
晋王喉咙一紧,一个翻身将展斜阳压在身下,下一刻开始吻住了他。
晋王温暖润泽的唇在展斜阳凉凉的唇上,若蜻蜓点水般轻轻摩挲、辗转、微碾。他只觉得马车内越来越热,心中越来越空,眼神也越来越迷离。
然后,他终于不甘心只是这么亲他,轻启舌尖,将展斜阳的薄唇抵开,用柔软的舌尖撬开了他的嘴唇,长驱直入。
唇舌相逐,凤眼迷离。
混合着晋王口中醇酒清香的亲吻,竟是如此地悱恻,如此地缠绵,令人浑身发热,四肢发软,展斜阳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上晋王的体温隔着层层布料传过来,不知是晋王还是自己的温度,火热地仿若要灼烧整辆马车。
两个人忘我亲吻着,马车突然晃了一下,停了下来。姚叔在车外低声道:“王爷,到府中了。”
晋王和展斜阳在姚叔不大的声音中分开,展斜阳被晋王亲的泛红微肿的薄唇形成一层薄薄的水润光泽。
半晌,姚叔听不到晋王吩咐,只得站在车外耐心等候。
又不知过了多久,晋王低沉醉意地吩咐道:“直接将马车赶去陶然居,然后你就回去休息。”
姚叔怔了一下,回说“是”,照着吩咐去做。今晚王爷怕是酒醉地厉害了,他心想。
马车一直驶进陶然居,卫信闻声出来,姚叔跟他打过招呼,转身对着马车行礼,离开。
卫信伸手撩起车帘,正待去打开车门,车厢内传来晋王低低缓缓的声音:“卫信,你去休息吧,不必服侍了。”
搭在车门上的手一顿,迟迟不肯收回,卫信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将车帘放下,转身离开。
车内的另一个人是谁?斜阳还是其他人?王爷是醉了还是有什么不能让自己看到,知晓?
卫信纷扰的思绪万千,却只能化作一个个疑问,将它们压住,遏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