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寒冬,上午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也是很舒服的,漓江月的心却凉的透透的。她想离开,脚下却又忍不住向前靠近了两步,最终她微微前倾着身子,细细去打量那具骷髅。
不同于一般的灰白色,这具骷髅周身呈一种灰黑色,应该是在生前被人下了很厉害的毒吧。面上的伤痕导致头颅骨骼断裂,心口的肋骨上还有五个洞,排列的方式就像是生前被人用手指生生将心口处戳破留下的洞痕,三根肋骨在这样的外力下已断裂。
她看得仔细,并未发现晋王和卫信已经在离她不远的密林边了。
卫信诧异地看了一眼晋王,又看向弯着腰的漓江月问道:“她在做什么?”
晋王摇摇头,并不多言,继续向漓江月靠近,“漓姑娘。”
“唉呀!”漓江月忙将手中玉箫横到身前,拍着心口,站直身子望向晋王嗔道:“晋王殿下好端端这么喊我作甚,吓我一跳。”
“你?”卫信勾勾唇角,讽刺道:“杀人如麻的女魔头还会被我家王爷叫一声就吓到?”
“卫信,你看这个。”晋王见他二人斗嘴,便转脸看向漓江月方才凝视的地方,未曾料到竟然给他看到了树洞中的那具骷髅,他被这骷髅惊了一下。
卫信闻声向前看去,心中也是一惊,转脸问漓江月:“你方才就是在打量这个?”
漓江月点点头,道:“被我不小心踢断树干露出来的。”
“这骷髅脸上的伤处和昨晚的鬼面上的伤痕如出一辙。”卫信喃喃道:“这二者一定有什么关联。”
晋王点头道:“我也这么认为,只是如今荒山寂林,也不知道能查到什么。”
卫信转回头仔细观察着骷髅,陈述道:“爷,这骷髅看似中毒,实则这毒只怕并不要他性命。而他脸上的伤痕更不会致命。”
说着他又将一旁的树干再掰开了一些,骷髅全身呈现在眼帘。这骷髅盘膝而坐,双腿胫骨被利器砍断,胸口上的五个洞尤为明显。
卫信抬起右手在他胸口位置比划了一下,确认道:“心口的五个洞若我没有看错,应该是指洞,这指洞才是致命伤,被人用力指穿破胸腔,只怕心脏都被捏碎了。”
晋王信手而立,点头道:“没错。你再看看他右手握的是什么。”
卫信闻言蹲下身将骷髅的右臂拿了起来。这个右手攥的紧紧地,正如王爷所说握着什么东西。
他使劲掰了掰,并未掰开这只手。那个握着的东西露出的一角像是个鱼尾,他咬咬牙用力去掰开,“咔嚓”一声,骷髅的指节应声断裂,一个小小的鱼形桃符掉了下来。卫信反手接住,打量了两眼道:“这具骷髅只看年月至少也有十几二十年了,为何这木制的桃符却没有风化?”
晋王接过他递上的桃符,一边观察一边琢磨道:“怕是用了特殊的药物浸泡过。”
他又将这桃符递还给卫信道:“总是我们发现了他,也扰了他的亡魂,还是将他葬了,让他入土为安吧。”
自卫信将手中鱼形桃符收入怀中,漓江月就一眼不错地盯着他。
眼角余光打量到她的注视,卫信正待要起身寻一片地方安葬骷髅的身形就是一顿,美眸翻转瞪着她道:“你知道什么还是看出了什么?”
漓江月看到晋王也随之看向自己,面上又羞又臊辩驳道:“我哪里看出什么,你都说了这人至少死去十几二十年了,我又能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