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武点了点头。
他北上时,裴裘松还名声不显,在郡府做着一个小小的幕僚,两人并无交集,回来后交往虽然多了一些,但大多都只是公事公办,也称不上有多熟络。
随意聊了几句后便有些沉默。
反倒是裴裘松显得谈兴很高。
“谭将军可能有所不知,自将军北上后君侯可是时常念叨着将军,与云夷两州大战时也是常与在下说有谭将军之才的人太少了……”
谭武眼前一亮,来了丝兴趣,叹道,“只恨谭某当时未能在君侯身边,不然定要生擒这司马熊,为父老乡亲们报仇,让他见识到君侯的天威。”
“的确可惜,不过夷州之仇谭将军日后必定有机会再报。”
裴裘松微微一笑,话锋一转,“说起来将军两次途径夷州,应该听过不少有关司马熊的传言吧?眼下闲着无事,不如讲讲解乏。”
“传言?”
谭武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夷州似乎有种说法,言司马熊乃是弑父登位,连流民中都有所耳闻,只是不知真假。”
裴裘松心中一凛,“弑父登位,这司马熊果真是心狠手辣……”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有道高喊传来,“源侯到!”
二人齐齐止住话头,转身望去。
果然,声势浩大的大队人马已是徐徐过来。
两人急忙迎了上去。
裴裘松弯腰拱手,而谭武则是直接单膝跪了下来。
“属下参见君侯!”
“谭武!”
林宇翻身下马,将谭武拉起来,重重的抱住。
“一路回来,辛苦你们了!”
林宇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
“这一年里你们音信全无,我一直都很挂念你们,如今平安回来,我心里的石头才算是落了地了!”
谭武被林宇的作态感动,眼角闪烁着泪花,“属下愧对君侯,还劳烦君侯担忧了。”
“你们能安全回到安陵,就是立下大功,谈何愧对,此话不准再说。”
“多谢君侯!”
“一路上可曾遇见什么麻烦……”
这次的主角是谭武,因此林宇没有冲裴裘松多打招呼,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然后便边走边拉着谭武的手说话,以显亲昵。
携手缓步走入南营操练场上,林宇面对着底下列队齐整的北还众将士,先是登坛训话,然后又走进队伍中,一一巡阅,不时还拍拍他们的肩头,出言激励。
不少人还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见到、接触君侯,拘谨之中又有些激动,脸色涨红。
“此番千里南归,大家不负本侯,那本侯也绝不负人,论功行赏是后面之事,今夜,所有人不醉不归!”
林宇最后的话音刚落,顿时一片欢声雷动。
身后,姜辉见林宇一时脱不开身,随即侧过身来压低声音对裴裘松说道,“今晚将林大人也请来。”
裴裘松愣了一下,立马展颜笑道,“林大人恐怕正在来路之上,无需下官等人去知会呢。”
此话说得不假,林城南下这一路上混在流民堆里担惊受怕,吃了不少苦头,即使到了安陵,也犹如惊弓之鸟,吵嚷着要马上见林宇。
若是得知了源侯回安陵的消息,可能都无需人知会,自己便会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