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血腥味，证明了这个人，他不是在装腔作势，他是在说真的。

易如歌清楚地看见有些人在发抖，有些在低声哭泣，还有些在小声地咒骂些什么。但是说薛凌坏话的人却越来越少。

她心下恻然，原来这就是万人拜服圣人，口里喊着“圣人，圣人。”的古代追德才兼备的明星场景。

要不是亲眼见到，易如歌实在是难以想象这被文人墨客最欣赏赞美的景色。这一切原来是和她最讨厌的东西连在一起。是用刀剑架在脖子上才有的幻像。

站在薛凌身旁的狗腿子打扮的人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当他喊道：“我们的衣食父母——薛凌大人最不喜欢人为了一点小事而大呼小叫。所以都给我安静点。”

易如歌顿时了然，这戾气十足的样子，不就是那日追杀她与凤逸的杀手头子。

她怎么今日竟然觉得这个人和当日那偷她野菜的瘦弱少年羽逸轩隐隐有些相似，大约人发怒时的样子都差不多吧。

只是羽逸轩天性善良，他虽然喜欢干一些出格的事情，却绝对不会如此黑白不分地乱打人骂人。

有好几次，羽逸轩都因为别人说凤逸不好而跟别人打了好几架。气得别人说他是贱种，全家都为了凤逸死了，他还那么死心塌地地替凤逸说好话。

不像这个人，这话一边出口，他手上一边不停地砍那些说薛家坏话人的脑袋。只见人群中脸色不忿的人逐渐倒了下去。众人看着前一刻还鲜活的生命，下一瞬就变成了尸体。鲜血和人头，是世上最大的震慑，人群终于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敢发出一声儿对薛凌不敬的语言。否则那些死人就是下场。这么想着，好多人流出的汗竟打湿了衣服也不自知。

这人再喊道：“跪拜薛凌大人。”

大家像是之前排练好的，黑压压跪倒了一片。此起彼伏地喊道：“薛凌大人盖世无双。”“薛凌大人是世上最好最英俊男子。”

底下人喊得热烈，似乎是发生了一件普天同庆的大好事。凤逸面色平静，好像自幼时就习惯了这种人生。

易如歌心里顿时却像压上了块大石头，她强行掐了一下自己，逼自己冷静，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还是从易如歌的心口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薛凌这么早就派人来杀凤逸了，凤逸却在他手底下讨生活。岂止是很不容易，简直是步步惊心。虽说皇家少年知事早。可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年幼的时候，整天漫山遍野地乱跑。踢毽子，比赛跑。汗水打在衣服上，毫不在乎地用手抹掉，让红彤彤的太阳把自己的脸也染成了红色。

她曾觉得，被不靠谱的系统荼毒后，还以为自己已经成了王者。

漆黑一片的地牢里，她曾忍不住问系统道：“系统，不是说狄霜是大女主吗？我怎么看她这个随时随地晕倒的毛病，像是得了琼瑶奶奶剧里女主的真传。你说，她是怎么把原主斗倒的。”

系统得意洋洋地回道：“主人，书里的大女主狄霜的确是独立自主，但因为《霸道太子爱上我》本身就是一部古早味的小说。所以身为女主角，并不需要做任何努力，只需要单纯地靠男人上位就可以上位。

“靠男人，是睡男人吧。”易如歌不由得吐槽起来这种书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