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就看见了宇文离。
漫天缤纷花瓣中,宇文离身穿一身银白色的长袍,头束金冠,一张脸俊美无匹,几乎叫人不能把眼睛移开,刘玉婵瞬间激动起来,心跳的很快很快,想要迎将上去,却发现自己挪不开双脚。
也罢,她就站在这里,等他过来好了!
谁叫宇文离一去就再也不回头,叫她一个人在这里日日夜夜的苦等?
刘玉婵心里有着小小的埋怨,故意高抬了姿态。
宇文离丝毫没有察觉,出宫之后,他原本是想找个酒楼喝酒的,但在马车快要到达时,他又突然的命令车夫改道,直接来了别院。
即便现在下了马车,他的心仍旧纠结无比。
因为纠结,因为痛苦,他从刘玉婵身边经过时,看都不看她一眼。
“表哥……”
刘玉婵惊呆了,就在宇文离越过她,准备进厢房时,她终于忍不住哀怨般的开了口。
宇文离一下子就停下了脚步,他猛然回头,看到刘玉婵站在山茶花树下,有些纳闷:“表妹,本宫正要找你去呢!你怎么在这里?”
“表哥还说呢!我就站在这里,你都看不见。”
刘玉婵缓缓走上前来,脸上的神情十分哀怨。
宇文离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是本宫的错,你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表哥是想问,没有你,我在这儿呆的习惯吗?”刘玉婵眨巴着一双波光潋滟的水眸,淡淡看他一眼,似哀怨,似无奈:“我一点都不习惯。”
这话宇文离就不知道该如何接了,只好尴尬一笑:“玉蝉,你也知道的,本宫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置,不可能每日每天都在这里陪着你……你也不能进宫……”
“表哥都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为了太子妃,冲进昭云宫内,对姑母大喊大叫……亦或者,是把所有的太医全都召集到胜华宫里去?”
宇文离闻言面色一变,声音冰冷道:“你人住在这里,对宫里的消息到是灵通!”
“那是自然。”刘玉婵闻言忽然呵呵的笑了:“表哥莫不是以为,除了你,我就不能接触到宫里的消息?表哥不要忘记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日后你登基为帝,我为皇后……”
“本宫当然记得!”
宇文离面沉如水:“但本宫目前还不是皇帝!所以,你也就做不了皇后。”
“做不了皇后不要紧,不还有太子妃可以做吗?”刘玉婵闻言微微一笑。
笑的倾国倾城,令人沉醉。
但宇文离的心却因为她这句话陡然沉了下来,他死死的盯着刘玉婵,一挥手命身边的侍女下人全都退下,冷冷开口道:“怎么,现在就想对付太子妃了吗?你不要碰触本宫的底线!”
“底线?殿下还有底线?”刘玉婵闻言哈的一声笑了,她本虚弱,平常时候看起来都是一副弱不禁风随时会挂的模样,但是深入了解之后,宇文离早就发现,这不过是表象罢了,刘玉婵狡猾的很,也健康的很,她绝对不会因为一场风寒,或者咳嗽几声就挂掉的。
“殿下的底线应该是皇位!”刘玉婵的声音猛然一沉,一字一句道:“像你这样儿女情长,意气用事的人,你觉得你能打败宇文凌,登上皇位?不要忘记了,他的背后可还有姑母!”
宇文离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样的话!可偏偏,刘玉婵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宫不是有你吗?”他最后阴沉着脸道:“母后她绝对料不到你这个受她倚重的侄女,居然会背叛她!”
刘玉婵闻言轻轻的笑了,就好像听到的是再寻常不过的话语,语气显得漫不经心:“那又如何?殿下若是对我不起,我随时随地可以回到姑母身边,到时候……”
宇文离猛然上前一步,大掌袭向她的后腰,只一捞,刘玉婵整个人就结结实实的落进了他的怀里面,两个人的脸近的呼吸都能够闻到。
他盯着她,咬牙切齿:“你当本宫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想走的话,殿下也拦不住啊。”
刘玉婵极为享受被宇文离抱在怀里面的感觉,但面上却要装出一副想逃离的样子,一双纤纤玉手搭在宇文离的胸前,却是将他往外推:“殿下还是放开我吧!你将我晾在这里一走就是半个月,根本就不在乎我,既是如此,又何必问呢?”
宇文离死也不松开手。
他今日来这里的目的,一是为了散心,二就是来看刘玉婵的,她是他现在对付刘皇后与宇文凌最大的筹码,如何愿意放她离开?当下低声安慰:“好了,别气了,本宫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刘玉婵要的是长长久久的陪伴,只是来看一眼,如何能够满足?当下撅着殷红的小嘴,不满的瞪着宇文离:“殿下是来问话的吧?”
宇文离不置可否,只是抱着她往内屋走去,两边的侍女看到这一幕,全都很有默契的退了下去。
刘玉婵将双手放在身前男人宽阔坚挺的胸膛上,心里美滋滋的,一路由着他将自己抱往内室里,一路跌进了宽大的拔步床里,身子刚挨着柔软丝滑的锦被,身上就压了一个人。
“殿下急什么,你从宫里出来,太子妃没有满足你吗?”纤纤玉手挑开了宇文离胸前的衣裳,刘玉婵慢吞吞的开口,声音悦耳动听。
宇文离全然没将她的话当一回事儿,闻言不管不顾的冲着面前那张殷红的嘴唇吻了下去,堵住了女人的喋喋不休。
帷幔内春光无限……
事后,宇文离在耳房里的浴桶里清洗了身体,回来躺在床上,面色深沉的对躺在那儿的刘玉婵开口道:“母后现在是越来越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只怕要不了多久,她自己就会迫不及待的在父皇面前挑开此事,你说本宫要如何是好?”
“殿下先别急,让我缓缓。”
刘玉婵轻轻的喘息一声,浑身仍是酸软无力,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道:“姑母不会选择自己在陛下面前挑开此事的,现在不会。”
“此话怎讲?”宇文离闻言,双目一亮。
刘玉婵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瞄了他一下,淡淡道:“很简单,因为陛下信任你,在他眼中,没有人比殿下更适合做太子了,除非你犯下了无可饶恕的大罪,否则,谁也夺不走你的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