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三个月内卖房,还有赚头,若三个月后,恐怕就要交纳高昂的房屋税了。
和朝廷对着干,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紧接着,一条条爆炸性的消息传来。
首相韩琦卖房了!
老相公富弼、曾公亮卖房了!
三司使韩绛、枢密使文彦博、副相王珪、副相司马光都卖房了!
……
他们不卖房,百姓们还不知他们拥有这么多房,而今全都曝光了。
另外,民间还疯传着一个消息。
朝廷收购汴京房屋商铺,其实是为了广大百姓,特别是小商户们。
为了让优质的小商户们能在汴京城内做生意,朝廷不惜下血本,出重金,购买宅院商铺。
这让百姓们甚是感动,谁不卖房,谁就会被百姓骂!
汴京城内,官员们为了仕途,执行度相当高。
不到五天时间,全都将手中多余的宅院卖给了朝廷。
官员们的卖房热,迅速引来了商人们的卖房热。
商人们都是哪里有利润就朝着往哪里钻,知晓朝廷的真实意图后,知道再倒卖房屋已经不可能再赚钱了,当即将房屋全都卖给了朝廷。
速度非常快。
而此刻。
房牙高大义坐在自己宅院前,正在一页一页撕掉那本精心印刷的小册了。
每撕掉一页,便将其扔进面前的火炉里。
“唉,以后再想做接一单吃半年的日子是不可能的了,汴京的房屋买卖彻底凉了!”
“希望官家把我忘了,别计较我哄骗他的事情!”
“啪!”
突然,高大义扇了自己一个大耳光子,因为他再次想起他给官家说自己可以伪造他人身份的事情。
仅仅此事,官家就能判他流三千里。
就在这时,高家的一个随从跑了过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有官差上门了,点名要找你!”
“什么?”
高大义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片刻后,三司盐铁副使苏辙带着两名三司的官员,来到了高大义的面前。
高大义见到苏辙,眼泪就落下来了。
“官老爷,我虽然得罪了官家,但……但不会被判死刑吧,你先告诉我,是不是死刑,让我心里能够好受一些!”
苏辙忍不住笑了。
“高大义,你说什么呢?若是要抓你或判刑,那就是开封府的人来了,我是三司的盐铁副司苏辙!”
“你们来自三司?”高大义缓缓站起身来,三司是没有判刑的职责的。
苏辙接着说道:“官家认为你对汴京房市和商家较为了解,而未来朝廷将会出台一系列的租房政策。”
“所以,官家举荐你去三司协助我们做事,若在一个月的试用期内,你表现优秀,三司可特批你一个官职,你可愿意?”
“啊?”
听到这话,高大义直接傻住了!
“嗯?你不愿意吗?若不愿意,本官也不会强求!”苏辙看向高大义。
“不……不,我……我……我愿意!”高大义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那好,这是聘任文书,你收好,明日来三司报道!”苏辙递给高大义一个文书,然后便离开了。
高大义依然沉浸在喜悦中,口中喃喃道:“从此后,我……我……就是朝廷的人了,我……我以后一定只做对朝廷和百姓有利的事情……”
高大义又蹦又跳的,将一旁的随从都吓傻了。
……
辽国境内,大定府,锦州。
一片一望无际的树林中,掩映着一处军营。
军营内。
有人在制造水泥,有人在制作玻璃镜,有人在酿造猴儿醉,还有人在制造火器……
这里面,有五十多名被辽国抓过来的大宋人。
他们已经在这里干了近两个月,可惜一样完整的东西也没有发明出来。
一顶军帐中。
耶律洪基尝了一口比马尿都难喝的“猴儿醉”,摸了摸像马粪一样粘稠却一直不凝固的“水泥”,又看了看连一米远都看不到的玻璃镜镜片,还有只是一个长长的铁筒般的“火器”,不由得大怒!
“废物,一群废物,这就是你们做出来的东西?到底是那些宋人不会做,还是你们给不了他们想要的!”
耶律洪基勃然大怒。
他想了想后,朝着一旁的护卫说道:“抓两个宋人过来,朕有话要问。”
很快。
一个铸造水泥,年约三十来岁的宋人,还有一个负责做玻璃镜,年约四十来岁的宋人出现在耶律洪基面前。
“朕问你们,你们为什么做出了这种东西,是不会做,还是不想做?”耶律洪基将劣质水泥和玻璃镜摔在了二人的面前。
那铸造水泥的一脸委屈,说道:“皇帝陛下,不是……不是我不能做,是提供的材料不但不足,而且质量特别差,要得又特别赶!”
“皇帝陛下,我……的制造材料也很差,且数量很少,时间也特别赶,就是让大宋制作玻璃镜最好的师傅过来,也做不好啊!”
二人并没有说谎,他们拿到的原材料确实很差劲。
耶律洪基看向一旁的营指挥使和副指挥使,不由得瞪眼问道:“朕给你们拨的银两不够吗?不够了你们可以提,朕一定优先满足你们!”
那营指挥使立即拱手道:“官家,每月六万两白银已经相当不少了,是臣没有规划好,是臣的错,请求你再给我两个月时间,我保证能够完成任务!”
说罢,营指挥使还朝着一旁的副指挥使给了一个恳求的眼色。
因为他一直告诉副指挥使,朝廷每月拨五万两白银。
实际上,那一万两白银是被他贪了。
副指挥使早就想扶正了,哪能放过弹劾上司的机会,当即说道:“陛下,不对呀,臣负责全营钱财,每月只接到了指挥使拿来的五万两白银!”
听到此话,耶律洪基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因为,他拨的款项是,每月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