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突然想起什么,看着蘩卿,一副十分可怜她的样子,“第一次在宫里见你的时候,我就看着你可怜,可怜啊,他们都有错,只有你没错,你是最无辜的……你不知道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还那么恭敬我,又是送钱,又是送礼的,哈哈哈,太好笑了你!笑死我了,土包子,真傻啊!”
忍俊不禁,笑的停不下来的,“哎呀,看在你这么可怜又可笑的份上,我就好心告诉你个秘密吧!你不姓沈,也不姓页,你别信页问虚和孙斩香的鬼话!他们页家哪里有那么好的种!我告诉你,你如果不姓朱,也一定姓张!”
“语无伦次!李怀玖,你真是疯了!”骆思恭呵斥着欲打断李怀玖这话,他却反而更停不下来,笃定的对蘩卿道:“你姓朱!你跟我一样,你姓朱!你姓张也不姓页,记住了,你不是他妈的,他们老页家的孽种!记住了!记住了!”
“他疯了!”骆思恭打断欲张口的蘩卿,“别理他!”转看着李怀玖,“放下刀,李怀玖!皇上来之前,我最后再说一遍,你好好听着。我认为,你既然直接跑来了孙氏的屋子,证明你并非冲着太后而来。偌大个皇宫,你应该是跑无可跑才来了慈宁宫,你认为这里最安全。现在,看在你我相交一场的份上,我给你指条明路。放下刀,将问题交代清楚,说出你背后的人,留你全尸,我保证!你的家人,我也会向皇上求情,不予追究!鱼死网破,对你没有好处!你不为自己,也该想想你府上那些无辜的生命!你知道的,弓箭手一击毙命,实在简单!你府上一百多口人呢,作孽这么多,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能在沉沦地狱里了!”
李怀玖根本听不进这些,“少废话,骆三!你若不信我方才说的毒,怎么还不放箭,你他妈倒是放箭啊!有本事放箭!我告诉你,你不敢!你他妈不敢!李彩风因为你的失误死了,你全家都得陪葬!再说,你舍得射死我吗?你舍不得!我死了,你就不可能扳倒你想扳倒的人。你知道那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哈哈哈!你心里都知道的!你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不!还有你的性命,哈哈哈,从此后将战战兢兢,哈哈哈,你不敢杀我,舍不得杀我,舍不得!”
李怀玖说着,咪眼笑着,又将匕首往李太后的脖颈间滑进了一些,血珠沿着匕首滴答而下,早已经染透了李太后的衣襟。而她,显然已经神魂不属,只剩下一点儿意识靠意志力坚持着不让自己闭上眼,“你是谁?你是,你是……”李太后声如蚊讷,一张一翕的嘴唇动作细微,已经只有李怀玖能听得见。
“我是谁?你不是猜到了吗?啊?”
“隆……三,……”
“是!隆庆三年六月初二!”
李太后脸上的肌肉动了动,使劲全力想伸手抓李怀玖,却只够动了动手指,“你你你,孙……”
“没错!”李怀玖的眼角正瞟到了被两个太监扶着,从门外进来的孙氏。眼睛猛地张大,眼底复满上了浓烈的猩红杀戮之气,手下的匕首不受控制的往李太后的肉里刺进了一分,龙珠和高远急的大叫起来,“住手!”“停!停!”
李怀玖仿佛听不到他们的话,冷冷的盯着孙氏,浑身迸发着仇如山海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