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破冰（完）孙斩香之死（完）

李怀玖仇恨的盯着孙斩香，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吐出的话，却是在回答李太后的，“李彩风，你说的没错，我……”可能是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李怀玖竟然有些说不下去，猩红着眼，大张嘴狠狠喘了几口气。握着匕首的手臂僵硬着微微抖了两下。

被他紧盯的孙氏，也只看着他。蘩卿瞧见孙氏的脸色太不好看，回身就要过去，孙氏抬了抬手，制止了：“别过来！”

蘩卿看着她灰黑发青的嘴唇在神经质的不住颤抖，眼底的神情却出人意料的平静，不，应该说，她觉得外婆看着李怀玖的眼神，似乎压抑着一些无奈，这让她禁不住就蹙眉停住了步子，“外婆？您和他认识……”

孙氏轻轻的挣开扶着她的两个太监，嘴里回答蘩卿道：“当然认识。你还记得吗，我告诉过你，俺答封贡的那一年，陈皇后曾小产过一子？八个月了，可惜了！”

“七活八不活，您不是说……再说，那可那是隆庆四年啊！”

“傻孩子！是隆庆三年六月初二！我当时说给了你，又后悔，所以就随便扯了一个故事。怕你多心。”孙氏说着，脚下则一步步靠近李怀玖，“你就是当年那个娃娃？谁救的你？你怎么从火里逃出去的？我们被绊住了，知道后赶去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这些年，我们找了你很久，原来，你进了宫？”

“哈哈哈！你很奇怪吗！太好笑了，明明是你们把我弄成太监的！还奇怪我会进宫？我不进宫，还有别的路走吗？哈哈哈！孙氏！老虔婆，你现在后悔了吗，当初李彩凤要你弄死我的时候，你就该听话，偷偷养了起来的私心，你后悔了吗！”

蘩卿吃惊的无以复加，孙氏却突地干呕起来，“外婆！你怎么了？”叫着想过来，骆思恭赶忙拽住她，她却不领情，伸手狠命的推了一把，“你放手啊！就是你！都怪你！”挣不脱，又急的看孙氏，“外婆！”

“别叫她！她跟你没关系！她对你不怀好意！别信她！”李怀玖对蘩卿表现出来的急色十分不满，朝她大吼。

原来李怀玖是陈太后的那个儿子？他没死，那就是说，李太后对页家的心结和戒备，原来因此？这……蘩卿心思电转，突然又觉得哪里奇怪，是外婆，她哪里不对劲啊！哪里……是了，李怀玖一定知道！想着，还是企图说服李怀玖，“李怀玖，你不要执迷不悟，你现在心绪不稳，太激动了，你投降吧，交出解药，缓缓冷静一下，不要破釜沉舟啊！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再等等吧！”

蘩卿的心思很明显，骆思恭死死的拽着她，希望她成功，又知道不可能的概数才大，也开口劝李怀玖，眼角却戒备的看看吐的一塌糊涂的孙氏。

孙氏终于停止住呕吐的时候，脸色已经堪比墙白，但她依旧不生气，目光淡淡的看了看控制着蘩卿不撒的那支手臂，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再看李怀玖的时候，口气里就连一丝温度都没有了，“昨晚得亏是我，吃了一口就发觉不对，如果是太后，这会儿人已经没了！李怀玖，你哪里来的这种毒？解药呢？给我吧！我们谈谈！”

李怀玖显然信了她的话，得意的一抬下巴，撇嘴，“呸！呸！老虔婆！做梦！早晚是死，我今日一定要你陪葬！”

“哈，你这么恨我，恨太后，你究竟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只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我告诉你，太后当年并没一定要你死！她只是害怕！”也许是孙氏经过了太多大风大浪，控制脾气的功夫已经修炼至化境，骆思恭虽觉得她实在奇怪，但就怎么也无法从她这番话的神色间窥探出什么了，他有些纳闷，孙氏的状态哪里不对，很矛盾。她这样子，根本出乎了他们之前沟通的范畴。她想怎样！她知道她在拿什么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