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第一女官（一）

第十节炼金术与说服二

蘩卿也猛然明白过来，原是舅舅找哥哥有意。掂掇着不赞同，正色道：“说大白话吧，哥。我累了，咱们快点分出胜负。你是嫌麻烦，还是觉得得不偿失？”

这话把甥舅俩都气笑了。沈存知道：“呵呵，臭丫头！我说都不是呢？”

蘩卿道：“有句话叫宁与君子为仇，不与小人为友。在是否帮谢昌雄这件事上，我认为你的看法偏于保守。偏安一隅，并不足以自保，反而进击才是最有利的保护。原因有四：

第一：我们和谢家牵扯太深。有武清侯府和李太后在，想和谢家划清界限，是个漫长的过程。想一刀就两断——不现实！

第二：谢昌盛和谢昌雄之间，我们现在，就算只是袖手旁观，本质上来讲，也是在站队！因为，对谢昌盛来说，我们不动就是在帮他的忙了！

第三：哥，还是说，你还有什么幻想吗？对甄家？指望宵小之辈惕息戢敛？哥，你好天真呐！不提他们吧。只说谢昌盛。他的人品姑且不论，靠阴谋上位，注定仍然只能靠非常手段维持！这样的人，掌握着咱家的把柄，我们的主观愿望是与他楚河汉界，他愿意吗！不能啊。皇帝要留他，有皇帝的考虑，但我们不能管！能除早除。”

“妹妹，我只是不想趟谢家这趟浑水。敌不动，我不动，敌未动，我先动。和以安其心，然后，暗度陈仓，乘其不备之时，一举搞掉他！配合皇帝的步子走，不好吗？”

“哎呦，”蘩卿觉得这话十分好笑，伸手朝沈存知招招，“解元爷！敌人，众人之敌。正道，常俗、律法，世间人情，悠悠众口！什么是忠臣？海瑞抬棺进谏。奸臣谗佞，做到严嵩已经是极致了。俩人的结局若何？一个千苦流芳，一个终遭厌弃。所以，你告诉我，什么是圣意？什么是对错？哥哥，这些你比我懂。那么，皇上现在谢家手软，就代表谢家能保全吗？皇帝想留谢昌盛，就是最附和他利益的考量吗？你怎么保证这不是声东击西？哥哥，王家想救谢昌雄，未必不察圣心。谢家兄弟，无论才力还是财力，都无法同日而语。所以，我们明知皇帝之意，也不能配合，否则怕是大祸的端。”

“妹妹言之有理。”存知倒了杯水送到蘩卿嘴边，蘩卿就着喝一口，又大咧咧挥一挥，存知转身送杯子，问：“第四呢？”

“第四，那刘秋丽呢？像这种忙，帮还是不帮，你说吧！”

“你不是给她帮助了吗？这就够了！他们要怎样，我们不管。我们尽道义之责，仁至义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