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师父、师弟,何须做小女儿姿态。”
义庄门口,许乐洒脱道。
“文绉绉的,又不是不会见面。秋生文才,我们回去。”
九叔笑骂道。
话虽如此,九叔带着秋生文才还是送着许乐出了任家镇再回来。
“太好了文才,大师兄不在,我们可以放松许多了。”
“是啊!”
义庄停棺房内,秋生和文才二人相互打闹。
门外,九叔悄无声息的看着二人,摇头离开。
“阿乐年轻,一个人游荡江湖倒是难免疏忽。还是请诸多师兄弟关照一下。”
九叔说完,拿起一叠符箓折成十几个纸鹤,施展茅山术法。
哗啦啦!
很快一个个纸鹤化作一只只信鸽携带他准备好的书信飞向四面八方。
就在信鸽离去的一周时间内,中原各地,一位位道人、道姑收到九叔的书信。
“想不到九师兄竟然收了如此佳徒。”
某座山峰下,四目道长与一休大师停下斗嘴。
接过信鸽,四目道长看完信件对和尚得意道:“老秃驴,你佛门可有如此佳徒?”
“哼!自然是有!”一休大师不服输道。
…
而另一处,茅山祖庭上,茅山大师兄石坚眼中露出了几分艳羡之色。
“九师弟收到如此佳徒,我这个大师兄的也不能慢了,少坚就不错。”
…
酒泉镇义庄,一位与九叔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一字眉中年道人感叹道:“想不到连凤英都开始收徒了。”
…
九叔丝毫不知道,因为他的这一番举动,竟然引发了一阵茅山福字辈道士的收徒风波。
此时送完信后,他一个人悄然来到秋生文才身后,板着脸教育徒弟。
而任家镇外,许乐把包袱还有法器之类的物品直接存入储物空间中。
“此界有鬼怪僵尸,肯定不止任家镇一处。而且正好借历练之名,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位外国生物学家的药剂。”许乐暗道。
任老太爷能蜕变为飞僵,多亏了那位外国生物学家注射的一剂生物药液。
要是能拿到那生物药液,以后利用茅山的养尸术未必不能培养几头飞僵作打手。
这一年来,许乐除了学习茅山道法,还偶尔关注外界情况,知晓眼下还是光绪帝年间。
因为清廷的纵容,洋人的地位高上,死了一个都是大事。
许乐稍加打听,立马查清楚了那位外国生物学家的消息。
可一年过去,那个实验室早已荒废许久。
许乐找了半天一无所获,无奈便放弃了。
“是我想当然了,这么久过去,那一座实验室能保存完好才怪。”
许乐叹气道。
那位外国生物学家已经被咬死,除了他本人,又有谁能知晓那一种药剂的配方。
哪怕实验室保存完好,以许乐这个门外汉,也不可能找到那一种药剂。
尽管没有什么收获,但许乐也没有丧气,而是找了一个茶馆坐下,打听哪里有什么灵异事件。
这一听,倒是令他多了几分兴致。
只见茶馆内,一张木桌上坐着几位黝黑的黄包车夫。
“张大胆,你说你胆子很大,敢不敢和我打赌?”
“打赌?我张大胆胆子一向很大,敢在坟地睡觉,只要是测胆量,有什么不敢打赌的。”
一位与洪金宝有几分相似的胖子拍打着胸脯道。
而坐在他对面,要与他打赌的一位独眼老者嘿嘿笑道:“小马、小李,你们也听到了。这次由你们做证人,见证这场赌博!”
“好!”
另外两个车夫见到有戏可看,纷纷起哄点头。
“老李,我们赌什么?”张大胆问道。
“赌你敢不敢在破屋睡一觉!”老李道。
“好!如果谁输,谁请客吃三天饭!”张大胆道。
很快,两人达成了协议。
就在二人吃完茶点,准备离开的时候,许乐叫住了他们。
“几位居士且慢走!”
“咦!小道士,你叫住我们干嘛?”
看着眼前穿着道袍,年轻俊朗的许乐,张大胆诧异道。
“贫道观四位印堂发黑,有劫数在身,不知可愿意让贫道算一卦?”许乐故作神秘道。
“算卦?要不要钱?不要就算,要就不算了。”车夫小李道。
这话却让张大胆三人赞同。
在几人看来,许乐年纪轻轻,衣衫整洁,倒是像一个穿着道袍玩乐的公子哥,甚至是骗子。
他们拉车不容易,一天才铮几十个铜板,哪里舍得花钱算卦。
“算卦当然要收钱!”
许乐摇头,他哪里会算卦,只会测一些吉凶。
在他看来,眼前这四人散发的人体磁场有种衰败的趋势。
尤其是这独眼老者还有那位马姓车夫,身上的风水衰败到了极致,仿佛快没有他们两个人一样。
“我与四位有缘,算卦不成,那这四张符箓就赠送几位了。这些日子我都会在这间茶馆逗留,若有不对,可来找我。”
张大胆四人迷迷糊糊的接过许乐递过来的辟邪符。
见到许乐正经的模样,几人虽然怀疑,但也不敢不信。
况且今晚赌斗,有一张符在还心安不少。
…
金乌坠地,月兔升空。
张大胆按照约定来到老李所说的那一间破屋里面。
只见这间破瓦房少了一堵墙,墙壁上都是蜘蛛网。
而正前方墙壁上有一张木桌,还有一块铜镜。
“就这?不过是一间破败多年的瓦房,睡一晚有什么好怕的。”
张大胆打量四周,拍下胸脯走进去,把带过来的花生酒水打开,背向铜镜坐下吃喝起来。
吃饱喝足,随后从怀中掏出那张辟邪符打量了一会,又塞回去。
可忽然之间,一股大风从外面吹进来,携带一堆落叶洒在屋子里面。
破败的木门来回拍打,发出一阵吱呀声。
“怎么回事?突然吹起这么大的风!”
张大胆吐出嘴里进的沙子,走过去把门关起来,随后点起桌面上的蜡烛背靠桌脚睡起来。
就在这时,原本泛黄的铜镜中竟然多出了一个人头。
人脸苍老,一只眼珠没有瞳孔,吐着长长的舌头。
只见一张干枯的手掌从铜镜中伸出,抓向张大胆。
陡然被东西抓住衣领,张大胆猛然吓醒,惊出了一身冷汗。
吱呀!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