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没事了。”

“行，那我走了，你辛苦了。”

去到学校的时候，那小子刚好结束完班会，刚下车就看到他一蹦一跳地向出校门，或许是因为放暑假了，所以心里头激动，走起路来也比平常欢快。“慢点跑。”听到他的声音，孩子反而跑得更快了，“爸爸爸爸，看，我今天拿到奖品了。”说着把书包卸下来，从里头掏出一朵小红花。“看看看，爸爸你看。”

“看到了，快点收起来，要下雨了，赶紧回家去。”说时熟练地把孩子的书包拿过来，再把他的衣袖给整理好，打开车门让他上车。

这两年都是他每天送孩子上学放学，照顾起孩子来也是轻车熟路了。还没到家，大雨便哗哗地下了起来，两父子默契地沉默着，默契地隔着车窗看着外头的大雨，心里是否也都在默契地想起同一个人？

雨势太大，下车的时候，不可必免地湿了身，“赶紧洗澡，别感冒了。”说着把孩子往浴室里推。

老爷子滚着轮椅从客厅里出来，“回来了？”孩子叫了声爷爷便进了浴室。

“爸，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老爷子打从两年前从楼梯上摔下来，虽然醒了过来，但也摔坏了腿，这两年都靠轮椅活动。

“挺好，不用担心我，家里有佣人。你跟着我们去，真的可以吗，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公司那边……”

“爸，不用担心，公司现在有人在打理，没了我，一样正常运转，我们就安安心心地玩两个月，我也很多年没给自己放过假了，刚好趁这一次好好休息一下。”

老人默默地在心里头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不说，但也知道这个儿子心里头苦，这些年他为这个家放弃了很多东西，为了照他跟孩子，他几乎不太管公司的事，明明曾经他也是个事业心极强的人，心里的那番抱负，就让这个家给拖累了。可惜了，仍然不想作罢，“可是……”

“好了，没什么可是，准备开饭吧。”

夜里等孩子与老人都睡下之后，顾江离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东西很多，大多是老人跟孩子的，为了备不时之需，能想到的他都塞进了行李箱，像要把整个家掏空。

搬出行李箱的时候，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幕，结婚前一天晚上，那人也像现在这样，像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整理干净，然后那时候他太笨，只是以为她是在为蜜月做准备，哪里知道她是为离开做准备，所以才把自己的东西都给收拾好了。

这一次，他们去的也是那个原本选定了要去渡蜜月的地方。听说那地方，空气好，养人，老爷子最近咳得厉害，肺不大好，空气好的地方对他有好处，刚好带着老人跟孩子去渡个假。

在这里的夜里，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个人，于是不受控制地推了开了旁边的房间门，房间里的所有一切都没有变，所有的家具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她最喜欢的娃娃仍然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所有的一切都没变，跟他一个样，安安静静地等着它的主人回来，然而并没有，家具没有等回它的主人，他也没等回他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