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久琪琪格没想到因为自己一个打架,会牵扯到这么多条人命,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顿时呆怔在那里。原是她不知天高地厚,打了不该打的人。
其实若久在西北的时候,虽然是三妃长女,但是自小就不受宠,也明白有些人不能惹,自己也惹不起,在西北,若久都是能避则避,能躲则躲,能忍则忍。可是来到中原,她竟然都忘了,在中原同样有很多的人,不是她的身份能招惹的。
若久琪琪格痛恨自己,懊恼而悔恨。但是孙嬷嬷、绿荷和桑儿,若久实在不能看着她们被驱逐。
若久目光凝望着聂溪尘,再次恳求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和襄和打架,我可以去求襄和公主原谅,她便是打死我都行,但是求你,不要赶绿荷和桑儿走。我求求你!”
聂溪尘眉眼低垂,看着满面泪痕,楚楚可怜的若久琪琪格,因为懊恼悔恨,她的眼神迷茫而恐惧,好似第一次遇到如此血腥的事情,像个迷路不知归途的孩子。怯生生地望着他。
聂溪尘将头一别,冷道:“《女诫》亲手抄写十遍,翌日晨曦给我,她们可免!”
聂溪尘说完以后起身离开了房间,随即其余人也尽数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若久一个人。
出了房间以后,聂溪尘对张也吩咐道:“安排医师给王妃的脸上处理下。”
张也点头,随即面色有些犹豫地问道
“王爷,敛熙院的人就这样了?”
聂溪尘:“她私自逃跑是家事,和襄和打架是外事,我们给敦肃王府有交代就够了。”
“二王子他……”
“大哥已经来了!”
聂羽玄从修竹林后微笑着走了出来,张也躬身一礼,转身离开。
聂溪尘和聂羽玄向着花园中走去。
聂羽玄道:“此事也并非完全是弟妹的错,你何必如此罚她?”
聂溪尘:“也该让她知道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次打了襄和我们还能帮她遮过去,日后若打了我们都遮不过去的人又该如何?”
聂羽玄:“敦肃王府那边我已经了解,襄和回去后只说是自己不小心跌的。但是敦肃王肯定不会相信!”
聂溪尘:“所以我把戍守的侍卫交给襄和处理了,敦肃王问也问不出什么。”
聂羽玄笑道:“你做的很好,只是对待弟妹,你还是温柔些吧!”
聂溪尘没有应声。
深夜,明月悠悠,微风习习,檐下灯笼高悬,发出柔和的光,瑾王府的书房,灯光通明,若久仍旧在写字,月华通过窗纱照了进来,混着书案上的烛火印在了若久的脸上。
青一块紫一块的面庞上擦了一些药,但是却被眼泪擦出了两道泪沟。她小声地啜泣着,手却不停。
聂溪尘进来的时候,若久连头都没有抬,聂溪尘也没有出声打扰,两个人一个在写字,一个在看书。更漏已经过了丑时,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若久写了一晚上,也哭了一晚上。
聂溪尘从后面看过去,若久的肩膀微微耸动,笔在她手中轻轻颤抖,纸上的字都是泪痕浸染出的一片晕墨,冷道:“既然都敢独自上战场,血腥的事情应该看了不少,何至整晚都在哭?”
若久抽噎道:“那都是你杀的,不是我,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