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冤屈，千般痛苦，终究只化作了一声绵长而又凄凉的叹息声，“此事，实在是匪夷所思，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乃是极为棘手的一桩案子。”

“然，幸得南阳王殿下与沈大人亲自前来探查，虽不得其果，感念二位恩德，吾女泉下有知，便也——”

他顿了一下，拢了拢拳，“便也可安息了。”

霍霜听了，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消散殆尽，整个人就宛如那日在平南王府看到的那样一般，死气沉沉的。

这件事没有成，她回去王府会受到怎样的待遇，她不得而知。

可是，她也是亲眼所见，那些犯了错的侧妃、侍妾，都会被送进王爷的醉生梦死楼里，第二天那些女人都没有一个是活着出来的。

她今日回去，只消看看王爷是否要来她这里，是送去醉生梦死楼还是在她自己的院子，就能知道自己是生是死。

如若今日这件事成了也就罢了，她哪怕死也死得心甘情愿。

只可惜，这件事败了，还没有任何的转圜之地。

她如何甘心？

她的神情变幻全都落到了宋柔的眼底。

宋柔可怜王侍郎，却绝不会在明面儿上得罪整个定王府。m

真凶是霍霜，大家心知肚明，但是大家都不会再继续追查下去了。

她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要给王珍和整个王家一个公道。

可她也不会就这样放过霍霜。

经此一事，她算是明白了，霍霜此人，是定要她死的，而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既然如此，她便主动寻得一个时机除去这个隐患。

她为自己找好了理由——为了王珍，还她公道。

当然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还能闲杂人等都出去，顺天府的人马上就来了，届时会有仵作一同前来，有些场面......额，怕是不适合各位贵人观看。”沈重说着，还干笑了两声。

贵女们互相看了一眼，这是......可以离开的意思吗？

可是她们是被侧妃请过来的，怎么敢擅自离开呢？

沈重见只有宋柔和丹阳走了出去，对着剩下的贵女们挑眉，“怎么，诸位姑娘要留在此处欣赏一下验尸的过程吗？”

自然不是啊！

谁愿意和一具尸体共处了这么久啊！

站在最前面的程芝芝率先做了决定，径直走出了房门，她一带头，那些贵女们仿佛找到了离开的方向一般，争先恐后地涌出房门。

狭小的房门，却挤着三五个贵女，丹阳摇了摇头，靠在护栏上说道：“真是自作自受。”

“阿柔，你怎么不回去？”

“我在等人。”

话音刚落，人群散去，那容貌俊朗的人刚好就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