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呢?”南月走上盛轩宫的石阶,瞧了瞧一片漆黑的内殿,故作不知地问椽柱下面站得笔直的御风。
“姑娘,主子尚未归。”
“噢,那你守着吧,既然今天没人需要伺候,我就刚好回去睡觉了。”
“月姑娘!”御风突然叫住她,“姑娘,可否听御风说两句话。”
南月停身。
“姑娘真的要帮着相爷,做伤害皇上的事吗?”他问得很直白。
“你既然都这样认为了,何必再问我。”南月蓦然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犀利清亮地看着御风。
“冒犯了。御风只是觉得,姑娘在的时候,主子会有一些不寻常的开心,所以御风对姑娘很是感激。但如果姑娘一定要对主子不利,我鬼影护卫的刀剑,不认故人。”
“没必要。挡了你家主子的路的人,你不必管是不是故人,全杀光了便是。你主子若是知道你这样优柔寡断,怕是明日就找人替你了。”
南月说话冷硬,态度冷漠,说着便回了偏苑。
御风自认无趣,端正好目光直视前方无限的夜空,和往常一样直挺挺地站着,守着。
这个诚实又笃定的人,像守护日出月落一样坚守着他每天的职责。远不会想到南月此刻在盘算什么。
只要拿到血影阁的地图,再跟南傲天谈判,手里自然就有了筹码。到时候南府的任何人,再想拿阿星威胁她,也绝非易事。
树影静静,御风丝毫没有察觉到南月早已不在偏苑,更没有察觉到她此刻正在完颜旻的卧室翻箱倒柜。
血影阁的地图,会在哪儿呢?
对,昨晚她进房间来的时候,完颜旻好像遮遮掩掩在藏什么东西。难不成,就是那张地图。
房间里很暗,但对五阶功力的人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南月四顾着退到完颜旻白日用的那张御案旁。左右扫视了一番,发现玉玺下面压着一张姜黄色的布帛。
她盯着那布帛看了很久,犹豫着伸手向前,又很快缩了回来。最终放弃了移动玉玺的念头。
南月记得师父教过的重视法,运用功力,调整心识,可以隔空看物。甚至可以将重叠着的东西扭转空间,看到它摊开平铺的形状。
之前师父教她这招的时候,她还太小,又一点内功都没有。那么现在,应该可以了吧。
毕竟,她已经过了五阶了。
南月目不转睛地俯视着那只玉玺,闭上了眼睛。体内精元被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大脑,眼睛。原本凝脂状的固体在她眼前竟逐渐晶莹剔透起来,下面压着的布帛清楚地暴露出来。
从笔墨的纹路可以看出果然是地图。眼前像刮起一阵清风,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地图好端端压在玉玺之下,却硬是被掀起一角,又塌了下去。
南月竖起二指压在额心,希望能集中注意力。这一次,风势大了一些,地图的第一层被掀起一个大角,接着在风里抖动。缓慢地,整张地图被风息扯开,完整地摊开在南月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