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七转过身来,瞥了安馨一眼,趁机出言挑拨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让你跟他走这么近?”
“赵七,”安馨直视赵七,慢悠悠地说道:“原本我没把玉娘子放在心上,你事事挑衅,说不得等出去了,我不能让她落入你的手中。她要是愿意嫁我,我就把她娶回家中。”
她原本不想要理会赵七,三天了,这人天天逮住她不放,泥人都有三分火气,这赵七不过先天下三境的功夫,她何必非要让着他?
赵七愣住了,他停住了脚步。
陈二一把拖住赵七的胳膊,拉着他继续往前走,他一边走,一边低声对赵七说道:“看吧,我跟你怎么说的?你不听我的非要去惹他,惹得他要跟你争抢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赵七用力甩手,想要挣开陈二,没曾想陈二的手劲挺大,他没能挣开。陈二用力拖住他,压低声音说道:“你听我一句劝,你不惹他,他未必会当真,你再惹他,他当真了,你还能有几分胜算?”
陈二低声强调道:“小娘子都喜欢白面小子!你还想不要要娶玉娘子了?!”
赵七停止的挣扎,他狠狠地‘啐’了一口痰,伸出脚在痰液上狠狠地摁了摁,好似摁断了周三的脖子一般,然后大踏步地往前走了。
安馨转头看向南宫翎,无声地责问道:“你满意了?”
南宫翎点了点头,无声地答应道:“你不会想要事事都跟他们两人在一起吧?他们防着你,肯定事事都想要抢大头,也好让我们多点机会四处去看看。”
话是这么说,赵七把心思都放在跟她争风吃醋上面,难免会留意他们的行踪,反倒是个麻烦。
南宫翎准确地猜中了安馨的心思,他无声地笑道:“你别忘了,这个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迷药。”
安馨受教地点头,她确实忘记了。
安馨低下头,用力地叮嘱自己:大行不顾细谨,先达成任务!等任务完成之后,再来检讨得失。这是难得的历练机会,且看南宫翎如何行事,她不能因为妇人之仁拖累了南宫翎。
一行人跟在马车后面进入了阜城。
说是阜城,阜城其实已然名存实亡。
他们在香溪镇得到的消息没错,阜城靠北的小半座城池,已经被山泥掩埋,只露出了地势较矮,距离官道最近的一线房屋的屋顶。很显然,如今能够通行的官道都是山泥滑坡后,重新费尽人力清理出来的。
向南的大半座城池被堰塞湖威胁,湖水已然淹没到了官道下的下半城的半中腰,露出在水面上的房屋,也大多都被地震损毁,没有人居住。
幸亏是阜城官道生得巧了,往东往西的的官道,正好处在北半城被山泥覆盖的分界线上,阜城的幸存者们,连同进来救援的人马,全都住到了被清理出来的官道上。
大家因陋就简,就地用木板用树枝和稻草,随便堆砌起一些简陋的房屋和窝棚来,暂时住了进去。伤病员住的地方稍微好些,都用简单的各色布条标示出来,不让人随便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