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鹿音楼是不清醒的,那他呢?
慕乔年闭上眼睛,不愿再往深了想。
就这么煎熬着到了天亮,暴雨终于停歇,沈长安一宿没合眼,终于循着线索在人迹罕至的半山腰处找到了这座清冷破旧的寺庙。
慕乔年坐在简陋的禅房起居室内给他倒了杯茶,淡淡的说:“来了?”
慕乔年穿着僧袍的身段颀长清瘦,他的头发比之前要长了不少,看人时的眼神依旧锐利冷淡,握着茶杯的手腕瘦不露骨,举手投足都透着与破败禅房极不相符的“矜贵”二字。
“来了。”沈长安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他恭敬的朝慕乔年行了个礼,问道:“到底是谁出了问题?”
“周阳。”慕乔年说。
沈长安怔住,脸上的愤怒一闪而过:“好歹是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就轻易被慕向南收买了?”
卧房的门关着,慕乔年看了一眼,皱眉道:“小点声。”
沈长安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屋里还有人。
他不禁好奇屋内的人是谁,慕乔年问道:“王植怎么样了?”
沈长安回过神面色一沉,道:“这个月月初刚出了重症监护室,您失踪之前他就出事了。”
“杨旭荣还活着吗?”慕乔年道:“他替我挡了两枪,救了我一条命。”
沈长安:“那小子命硬,虽然两枪都打偏了,但差点流血过多没了命,幸好抢救及时。”
“那就好。”慕乔年静了一瞬,又问:“重华还好吗?”
“我听您之前的吩咐,让医院把消息瞒的密不透风,就算您不让我这么做,夫人肯定也不会让二少爷知道您失踪的事。”
慕乔年垂着眼睛喝茶,看不出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沈长安辅佐了慕乔年这么多年,两人既是上下级同事又是朋友,沈长安刚想说几句关心的话,就听到卧房内传来一声响动。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慕乔年突然放下了茶,对他说:“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然后慕乔年起身进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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