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薏平躺在床上,干瞪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今天晚上,对她来说,一定是个不眠之夜。
原来,她同丁漠湉离婚,也只是一个开始,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沉浸在自己濒临崩溃的婚姻中,忽略了对父母的关心,就连父亲施魏东把房子抵押贷款了,甚至还做了大伯的小额贷款担保人?发生的这些事?她竟然都不知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已经把钱全都用于购买理财,又在大伯的怂恿下,从银行理财,逐步投入到有高额回报的融资泥潭中,那种忽悠人的诈骗招数,不知道害惨了多少人家啊!只是这次,降临在了他们头上?
施薏还是头一次看到母亲周月娥哭的那么撕心裂肺,父亲在旁也是自责不已,再加上投资公司卷款跑路,虽然报警处理了,但是追回钱款的概率几乎为零,大伯承受不了打击,突发脑溢血身亡,而施薏他们所住的房子贷款到期,现在无力偿还,银行马上就要上门收房了,在这种前后被夹击的状况下,父亲还做了大伯小额贷款的担保人,这样的家庭变故,让施薏措手不及。
但施薏只迷茫了一会功夫,真的只是一会功夫,她便重新振作起来,父母都上了年纪,一直是本本分分过日子的人,就因为她要跟丁漠湉在一起,父亲想成为她的坚实后盾,让她在丁家有地位,才会迷失了方向。
施魏东不是一个会投机取巧的人,可现在却贪字变成贫,一家人惨到要去睡大街了,这些祸,都是因她而起,她还有什么颓废不颓废的理由。
施薏劝住了母亲对父亲的埋怨,说钱没了可以再赚,房子没了可以再买,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这不是几句轻松宽慰人的话,而是施薏的心里话,也是施薏往后激励自己前进的动力。
施薏双手拍打着脸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时间不多了,她要好好理理思路,首先,她不能辞职了,因为工资好歹是份收入,好在辞职信还没上交,其次,因为开了宠物店,所以她手边几乎没有了存款,如果现在关闭宠物店,也还不清所有欠款,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另走他路,再说宠物店已经上了轨道,也逐步有了盈利,再加把劲,还掉一百万小额贷款,还是有希望的。
再者,施薏现在首要问题,还是先要租房子搬家,安顿好父母,如果每月都能按时还钱的情况下,讨债公司不会逼得太紧。
现在还是应该好好睡上一觉,哪怕睡不着,也要逼着她自己去睡觉,只有养足精神,才有精力去处理问题,施薏既有些不安,又要为她自己打气,毕竟独当一面,她还是个生手。
曹绪送丁漠湉回丁家大宅,已经过去两天了,丁漠湉只是受凉感冒,身体并无大碍,他靠在床头,拿起手机想打给葵姨,他已经犹豫一会了,每当他感到无助的时候,葵姨总是在他身边。
但是这次竟然例外了,对啊!葵姨已经离开他回乡下去了,丁漠湉又一次拿起手机,哪怕葵姨不在他身边,那么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丁漠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拨通电话,却被推门而入的父母给打断,一同进来的还有添叔。
秦澜坐在床旁的椅子上,关心的说道:“云嫂说你吃的很少,是不合你胃口吗?”
“我这两天睡得很有点多,所以不觉得饿。”丁漠湉随便找了个理由,反正现在对他来说,吃什么都没啥胃口。
丁晨泰本想当面问丁漠湉,开会当天,为何要半路离开?但看到丁漠湉跑去找了曹绪,又突然意识到这事态存在的多面性,于是把责问放在了心里。
那天晚上,从曹绪的口中得知,丁漠湉莫名其妙的跑去骚扰他,行为举止特别奇怪,再加上会议途中离场,丁晨泰一时也没有想明白这来龙去脉。
丁晨国敲了下门,带着丁漠骅进来,丁漠湉的卧室不算小,但一下子房间里多了五个人,多少显得有些挤了。
“David,身体好些了吗?”丁晨国开口问道。
“嗯..。”
丁晨国走到正中位置,秦澜觉得丁晨国像是要发飙,刚想缓和气氛,却被丁晨泰偷偷拉住,“David,既然你身体好些了,那有些话我不得不说,那天在会人员,都算是你的叔叔伯伯,你突然这么甩脸色给他们看?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啊!”
丁漠湉垂着头不吱声,秦澜见丁晨国还算客气,也稍稍放下点心来,丁晨国走近一点说,“David,我发现你不会管理自己的情绪,少爷脾气想发就发,还可以做到不分人和场合。”
丁晨国句句在理,搞得丁晨泰在旁想帮忙也帮不上忙,还以为丁漠湉又要沉默不语时,他却来了句,“对不起大伯,我做事不够成熟,总是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