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闹的三人立时停了下来，齐齐看向了细辛。

“二房送什么帖子？肯定是不安好心。”

二房，尤其是那沈二夫人欺负沈之瑜的事，元宵一件一件记得很清楚，也恨得牙痒痒，所以她一听二房，就面色不愈。

沈之瑜倒没什么反应，微微诧异过后，就面无表情地从细辛手上取过帖子，将帕子揭开，还给了细辛。

“姑娘……”

三个婢女齐齐叫道，那帖子的封面，是大红色，在阳光照耀下，尤为刺目。

沈之瑜微蹙了蹙眉头，眨了两下眼睛，随即无事一般打开了那帖子。

只是瞄了几眼，三人就看到沈之瑜的脸色沉了些，变得更加严肃，身上也冷冽了几分，早已经不见刚才那般温柔和软的样子。

“姑娘，出什么事了？”

芝麻稳妥，上前一步，走到沈之瑜的身边，轻声问道。

沈之瑜又垂眸看了一眼那贴自己，睫毛颤颤：

“不是什么大事。”

说完，将帖子递给了芝麻，芝麻接过，不明所以地看向帖子。

“二姑娘要嫁人了？还这么急？”

前几日就有风言风语，说洛王府看中了沈府的沈之珠，要聘为小王妃，当时几人嗤之以鼻，觉得这样的品性怎么可能入得了王府的眼，却没想到，这沈之珠还真的就要进洛王府了，不过帖子上说的，不是正妃，是做洛小王爷的侍妾。

进王府做侍妾，还发大红的帖子？这是让她们家姑娘去添妆吗？

芝麻惊讶过后，只剩下无语，这沈二夫人也太不要脸了些吧！

而沈之瑜的思绪则飘的有些远，那一日在宫中，她和令和明明看到沈之珠被那洛小王爷拒绝，后面沈之珠不忿，还来找过自己的麻烦，发生了一些争执，她以为这后面就没有什么事了，谁知道，这才过了几天，怎么突然要进王府做妾呢？

沈家二房虽然官职不高，但在京中也有些颜面，沈二夫人又是那样争强好胜的性子，怎么甘心把自己唯一的嫡女送到别人府中做妾呢？

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那么吸引人吗？

晚间，令和回来后，两人吃过晚饭，在园子里慢走消食的时候，沈之瑜才问道：

“兄长，你知道沈之珠给洛小王爷做妾的事吗？”

闻言，令和回眸，借着月光看向沈之瑜洁白如瓷的小脸，点点头，说道：

“今儿个也听说了。说是那日在宫中，不知怎的，两人喝醉了，有了首尾，洛小王爷愿意负责，但沈家二房的身份却够不上王府的正妃，所以洛王妃就说先抬回府，做个妾室。”

那日，他和沈之瑜走得早，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很荒唐，圣上都发怒了，不仅骂了洛王，还免了洛小王爷手上的职务，让在家闭门反思。

沈之瑜仰头看向夜空，月明星朗，看着格外的干净，好似容不下一点杂质。

“兄长，你知道吗？在沈二夫人找人那样说我的时候，我原本也想过，借助宫宴，使些手段，满足沈二夫人和沈之珠的愿望。”

“笙笙……”

令和捏住沈之瑜的小手，柔声叫着。

“可后来，我放弃了，虽然她们很讨厌，也很可恶，但洛王府，洛小王爷从来都不是良配，我又何必把她送入火坑呢，她比我还要小呀！”

令和明白沈之瑜的意思，她起过这样的心思，后来虽然放弃了，但结局仍是这样，她有些难以释怀，明明自己没有做，但好像自己做过了一般。

“笙笙心善，我一直都知道的。”

指腹轻轻的在沈之瑜的手上摩挲着，安慰道。

“我只是不想变成和她们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