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袖是云花馆的头牌,身姿妖娆,婀娜娇软,最擅舞,所以想做她的入幕之宾不少,而有幸能春风一度的,往往需要付出大价钱。
令科也是被封为延平侯府世子后,才有了底气,一掷千金了几次,当然也顺利的做了这绿袖的入幕之宾。
“常妈妈,绿袖姑娘这会儿闲着吧?”
令科到云花馆的时候,还未到最热闹的时候,馆中人很少,高台上没有歌舞表演,大厅里除了几个大打扫的婢女外,没有其他人。
“哎哟,令世子爷,您来得真是不巧,绿袖姑娘呀,现在正好有个客人呢?”
云花馆的老鸨常妈妈,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覆着厚厚脂粉的脸上全是谄媚。
令科这个时候来,本来就想钻个空子,趁着还未到热闹的时候,早早的把人包了,免得到时候扑个空。
“这时候也有客人,是哪个不长眼的?”
令科脸一垮,有些不高兴。
常妈妈见此,脸上的笑又深了几分,娇声说道:
“这客人呀,令世子爷也认识,是镇武将军家的大公子,午时就来了,这都让绿袖姑娘呀,陪了他一下午了。”
镇武将军是圣上这两年刚封的,算是朝中的新贵,戍守在东连,水战了得,在东连剿灭了长期烧杀扰民,抢掠过往船只的海盗,从此一战成名。
“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一个乡巴佬,这不是糟蹋了绿袖姑娘吗?妈妈竟然舍得?”
镇武将军祖籍鲁州,家人也是去年才刚搬来京城,住的还是圣上赐下的宅子,又是武将出生,在京中被看不起也是很正常的。
镇武将军的长子徐晖不是正室所出,是一个妾室生的庶长子,刚刚及冠,从小被生母娇生惯养,不喜习武,反而文绉绉的,这次春试,也中了榜,虽然名次不好,但也是一个庶吉士了。
常妈妈知道像令科这样的人,看不上镇武将军这样舞刀弄枪的人,更是看不上像徐晖这样的庶子。
“世子爷说哪里的话,那徐公子这次中了榜,高兴着呢,再说,奴这楼子本来就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他既然给了银两,我又怎能将人拒之门外呢?”
常妈妈脸上堆笑,心中则不屑地腹诽:你还看不上人家,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你延平侯府的世子爷又是什么好东西?
令科的脸耷拉的更厉害了,心中气愤不已,他今儿个专门挑了个好时辰来寻欢,结果欢没寻找,反而添了堵。
“你去,去把那人赶出去,让绿袖准备准备,伺候小爷。”
令科一撩袍子,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将手上的银票塞到了常妈妈的手里。
常妈妈一愣,有些难为,这客人给足了银两,她怎么去赶人?可看着手里的一大叠银票,又有些舍不得,一时间,心中没有注意,左右都为难。
“不够?”
令科又逃出来几张银票,塞到了常妈妈的手里。
“都够包绿袖十天了,还不够?”
“够了,够了,令世子爷,您稍等,奴去试试。”
常妈妈笑得妩媚,虽然人上了年纪,但那份残余的风情还是犹在的,尤其是讨好人的时候。
令科很受用,挥挥手,有些等不及地道:
“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