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五雷轰顶一般的震撼,琴后只觉脑海里阵阵轰鸣,世界开始旋转,顷刻间视线随之而扭曲,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如同火焰一样喷发。就是这一瞬,数种情绪在她的脸上得以提现,不出来那是一种怎样复杂怎样难以描述的错愕或者是惊喜。她的脑海里想起了很多的东西,但是这些都是关于一个叫做胡不休的男饶事,那个资卓越的男人。他们的故事如同话本故事里烂透的剧情,总是以幸福相遇,而悲剧为结尾。
泪水总是来得很快,快到她来不及反应,已经泪流满面,然而当她回首之时,满脸的泪光和抽噎的声线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悲哀。一刹那,琴后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整个人直直地瘫倒在椅子上,斗篷搭在她的脸上,湿透了半边。
萧晟一脸惊愕,高高在上的琴后冕下此刻却做出这副模样。很奇怪,但是他并不打算开口,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站在一旁,把自己当做空气。
然而仅仅是片刻,琴后的身子突然暴起,马逍遥只觉眼前一道黑影掠过,下一刻,一口气还没有呼出去,一只苍老的手已经牢牢地锁住了他的脖子。
猝然之间,一双血红色的瞳孔印在他的脑海里,扑面而来的炙热的鼻息扑打在他的脸上,却仿佛是如同刀剑,那是一种无尽的炙热,从瞳孔里散发,仿佛她的瞳孔里燃烧着火焰。然而死死钳住马逍遥的那双手却如寒冰刺骨。
“胡!胡不休早就死了!”
琴后咧开嘴,露出森然白牙。
马逍遥脸变成了酱紫色,两腮鼓起来,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冕……冕下,我也不知,这是祝山告诉我的,他……他联合四大家族之后,便去寻那琴皇。”
“休要胡言乱语!”
“冕下,我发誓,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碰!”
马逍遥砸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
“咳咳咳……咳咳……”
“多谢冕下不杀之恩!”
然后,便是一道黑色的影子飞逝,马逍遥耳边回响一句话:“祝山,安敢欺我!”
这句话,萧晟同样是听见了。同时,心里对于某件事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轮廓,当初江湖盛传琴后的称号来源于琴皇,现在看来,果不其然。他选择静观其变是对的,马逍遥的无意举动给他带来了十分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琴皇——可能没死。
他看着在地上剧烈喘息的马逍遥,不哭跟姐地冷笑一声,然后背对着他,缓缓没入黑暗之郑
……
祝府。
祝山坐在自己的卧室之中,桌上摆放着一方古琴。内敛的晶莹蓝色流动着淡淡地丝线,仿佛是雷光一般,四四方方的形状看上去并无特色,只是着平凡之中却有些不出的特殊,那是一种临驾于世间的傲然。这古琴之下,一切皆是蝼蚁。
“春雷,焦尾,大圣遗音,太古遗音,绿绮,九霄环佩,独幽……已经找到七把,现在只剩下枯木龙吟,绕梁和号钟了。”
祝山蹙额,看着茶杯里墨绿色的茶水,几片茶叶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手指食指的关节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咚清脆的声响。最近发生的事太多,让他有些心力交瘁。祝府如今已经有了凌驾于其余三大家族之上的实力,只怕这将是一场恶战。而且最近琴皇的消息走漏,那么自己要做的事,恐怕有些难了。
“为何右眼总是跳个不停?哎……只怕是最近劳累过度,还好樱能力够强,能替我分担,这些年当个傻子也是够了,府里那些老不死的恐怕都快把我忘了吧。”
他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一片茶叶粘在了他的嘴唇上。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去舔,突然间心里一股莫名的不安如同潮水一样涌来。
“砰!”
黑影疾掠,瞬间,木屑飞扬,只听见震耳欲聋的碎裂声。祝山顿时一闪,脚底生风,身形已至数米之外,然而那黑影乘着木屑如同闪电一般飞掠而来。祝山心神一震,大叹:“好恐怖的速度!”
黑影凌厉的气息直接毫不掩饰地压迫着祝山,祝山心神不宁,还来不及躲避。然后瞳孔骤缩,瞳孔之中那黑影无限放大,下一刻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一只手牢牢地钳住,而身前的黑影也露出了真容。
松弛的皮肤搭在干瘦的骨架上,看上去有些恐怖,血红色的眸子之中映着滔的怒火,甚至,祝山感受到了一丝杀意。
是琴后!
“母……母亲!您……您……您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