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鱼潜入深水,消失不变,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三人,还有泡在水里满身是血的陌生少年。司马青山望着那个抱着古琴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似乎并不能确定他的生死。而此时中年男人一脸肃穆,低着头,望着凤尾鱼离去的方向。
“搭把手!”
司马青玉白了一眼司马青山,后者愣了半晌,将不知生死的少年拖上渔船,司马青玉顺势爬上来,不待二人反应过来,伏下身子,手指靠在昏死少年的鼻头,觉察到他微弱的呼吸,猝然之间松了一口气,抬头望着中年男人,缓缓道:“大伯,我们得救他!“
中年男人脸色阴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低着头望着躺着渔船上的那个少年,尤其是他怀里抱着的古琴,若有所思,倏地抬头望着远方,看到一束红云骤然消散,一线长空促而远逝,或许是想到了什么,蹲下身子想要将少年怀里的古琴拿出来,奈何那少年抱得实在是太紧,反倒是惹来司马青玉的一阵白眼:“大伯不义之财不可取!”
男人不由得好笑,看着司马青玉腮帮子鼓起的娇俏模样,实在是,忍不住笑。男人摇了摇头,道:“先把他抱回去,青山,你去找你爹,就忘川有鱼!他会明白的!”
司马青山愣了一会儿,男人骂道:“快去啊!”,司马青山这才反应过来,一头载入水中,不多时已经出现在岸上,飞快地跑回村子。渔船上只剩下司马青玉叔侄,还有那个生死不知的少年。
……
林林总总计算下来,渔村也就那么百来户人家,村长司马昆山领头,拄着老槐木做成的拐杖,走在最前头,司马青山走在他的身旁。司马昆山四十来岁,但是从体弱多病,好不容易生了两个孩子,对于司马青山,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这孩子虽然有几分能力,却志不在此,反倒是向往虚无缥缈的传境界,一心只想离开这渔村,心软的老头子又不忍心些重话来伤害孩子,当初自己那弟弟,所酿成的悲剧,至今仍让人痛心疾首,只听留有遗腹子在世,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只是那个稍微年幼一些的女儿司马青玉,便是有些担心了,这姑娘性子过于跳脱,不受拘束,若是以后进了夫家,难免要受欺负,虽他司马昆山是一家之主,更是一村之主,但是俗话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得水,覆水难收啊!司马青山欲言又止,父亲看不过,停下来,双手拄着拐杖,瞪眼道:“有话快,有屁快放!”
被父亲没由来的一通训斥,司马青山略显得紧张,看着自己那年迈的父亲,总是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念头,绕是自己人高马大,比父亲看上去还要健壮几分。又被司马昆山一瞪,日妈青山嗫嚅道:“凤尾鱼出现了,从嘴里吐出一个人来,对了,那人还抱着一把琴,只是昏死过去了,哦!我想起了,大伯还,让我告诉你,什么……忘川有鱼!我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昆山听得这一番话,气急败坏抄起手中的拐杖就要打下去,终归还是停在半空没有落下去,恨铁不成钢地跺脚,骂一声:“兔崽子!”然后飞速离去,作势要多来的司马青山见父亲竟然没有打下来,不由得奇怪,下一刻见父亲已经跑出去好远,心想病恹恹的人,怎么跑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