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哪怕这少年并不是真的无良,这条命也总得交代在这儿了。
也许是家底殷实,这娃娃寻常进出,身边总是陪了好些个人,骄奢淫逸的,轻易连路都不肯好好走。
而他身边跟惯了的那几人,身手显然是不错的。
仅凭他一人,怕是得不了手。
谁知今日,这娃娃忽然改了脾气,只带了一个比他还小的娃娃玩起了赛马。
他总觉着自己准备充分,又压着性子没有贸然出手,方才林子里那一战他也瞧见了,只不过实力悬殊太过,他从头瞧到尾,看不出个深浅。
谁知,真的交上手,会是这般难缠。
才被少年弹过的手臂渐渐地有了麻痹的感觉。
每一次出手,“冥镜”的轨道幅度都与自己预想的有所偏差。
可眼下,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黑衣人皱着眉,叫人看不出是痛苦还是不满:“你下毒?”
元夕无辜,将歪了方向的“冥镜”好心扶正后,顺手又是一指:“并不是啊。只不过若是你再不住手,你的手臂大概是要保不住了。”
最初的麻痹感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种筋骨撕裂的剧痛,痛到足够叫人清楚,这话不是危言耸听。
顶着剧痛,他还是劈出了一剑:“你做了什么?”剧烈的疼痛使他的语调禁不住有些上扬。
元夕道:“想知道啊,你把这剑给我。我告诉你。”
说罢,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劈手就去夺。
手掌翻转间,一手握住了对方命脉,只不过是轻轻一捏,就将“冥镜”夺了过来。
“你断了我的寒铁飞刀,你拿了你的剑,说起来也算公平。”
元夕很满意,冲着对方挥了挥手:“还算听话,这样吧,如果你肯老老实实的把幕后的人交代出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并且帮你把手臂救回来,你看如何?”
作为一个刺客,被夺剑本就是一种极大的耻辱,尤其是对方还在用那样一种有商有量的态度自说自话。
黑衣人想抢回“冥镜”,却发现自己的手别说是夺剑了,就连举起来都成了困难。
好在作为一个杀手,生死之事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士可杀不可辱,本就是我技不如人,你要杀便杀吧。其他的,恕我不能从命。”
“其他的?”元夕不解:“什么就不能从命了,我要你做什么过分的事了?”
见他如此不开窍,立在一旁的言书少不得要好心提点:“第一,你管他要剑了,第二,你要他交代幕后之人。其实,这两条,对一个杀手来说,大概比死还难受些。所以啊,你问的时候要注意态度。千万别理所当然的觉得你这个交易很公平。”
“是这样吗?”元夕道疑惑的去瞧黑衣人:“你若是这样耿直不屈的性子,怎么就成了杀手?不合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