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王爷问我,为何要将沈小王爷待带在身边,其实,您心里应该也有了答案,否则,何至于对我生气。”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对方还长得好看的时候。
漂亮的皮囊,并不仅仅是对女子有吸引力,对铁面将军也有,尤其是这副皮囊漂亮却不带脂粉气的时候。
虽还是冷着脸,可谢成晏的气已然下去了一半,用那副军旅后特有的坐姿,等着言书接下来的辩解。
“其实这事儿说到底就是你来我往罢了。王爷能移花接木的陷害康小王爷,康王府自然也能用同样的法子,将您的这趟差事给毁了。对吧?”
细算起来,虽是有了交集,可因为不敢立时拿着对方开刀,所以只能拿冀州的这些无辜百姓做了中介。
都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两人打的都是这么个主意。
“所以,你的态度就是谁也不帮,谁也不得罪,明哲保身的护好周遭的一切,掩耳盗铃的当做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是吗?”
就像上回自己被抓了把柄,言书却果断不予理会,只责了一回下不为例也就轻轻放过了。
要是换做别人,兴许会觉得这是商户人家的小家子气,心有顾虑才不敢将事情闹大,可谢成晏却不这么想,这孩子,主意正的很,看起来谁都不敢得罪,骨子里还真没怕这个字眼作祟。
言书笑道:“王爷,你这话说的可有些重了,这怎么能叫掩耳盗铃呢。只是,你们这些个大神斗法,为什么偏要连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呢?”
相比起上一回,他来这屋子时刻意的诚惶诚恐,这回轻松随意了许多。
一则是因为心境不同,二则自是因为雍亲王谢成晏态度的转变。
谢成晏懒理他的嬉皮笑脸,正色道:“你护着沈默是你的事,可康王这个人,可能比你想象中还要偏执些。有一必有二,不会因为你今番手下留情就收手不做的。”
“这我知道。”言书道,将昨儿沈默写的家书拿出来给雍亲王细瞧:“但凡举措,总是要落痕迹的。付出多少代价是程度问题,付不付出代价却是态度问题。”
若是一味怕事不敲打一番,只怕往后会仗着旁人不知,变本加厉的折腾。
谢成晏瞧了一眼,叹道:“如今看来,你上回对我倒真是手下留情了。二十四万两,这也不算一笔小数目了。”
寻常百姓人家,尤其是贫户,一年所需不过白银五两,这笔数目下来,虽不会叫康王府伤筋动骨,可多半是要好几夜睡不着觉的。
再说沈默,大约看着像是言书刻意护着,可往沉里头想,兴许是拘在身边以防万一呢。
两厢正说着话呢,外头就有小厮传话,说医馆那头传来消息,说是药方有了进展,昨儿服药的人到了现下,存活率已然提升到了七成。
“七成?”谢成晏道:“若说时疫,这个效果已然不菲了。不过才一两日,竟是得了这样大的进展,康太医果真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