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方面,他没办法去指导孙瑞分毫。
这消息才入言府的时候,言书心内想的第一人自是凌肃。
有历练,能服人,更有赫赫战功镇压孙瑞的傲气。
最重要的是,他早已卸甲归田,能指导,却也分不了太多的权。
打仗这事儿,最怕有几人做主,一个不服一个。
凌肃去,就是单纯的做师傅,补孙瑞的不足,按着言书的消息,他又素来推崇凌老将军,想来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谁知,告令一出,去的竟是雍亲王谢成晏。
雍亲王爷,那是先皇的手足,身份自然足够贵重,也是自小跟着圣祖在尸山血海里头打滚过的,行军打仗只当家常,论资历也是足够的。
只不过,还是那句话,一山难容二虎,若是谢成晏去了,皇帝意图培养孙瑞的计划也就泡了汤,除非雍亲王爷能改了脾气,甘愿退居二线。
可是,以他孤傲难处的性子,这怕也是难的。
说实话,自从冀州回来后,言书对谢韵的很多行为,就有些个捉摸不透。
这里头的原委,你要说他不知分毫,自然也不是的,可他不愿往里头细想,毕竟,皇家的事儿,最经不得推敲。
只是,谢韵即是皇帝,自然会为这属于他的江山做最好的打算,他是外人,不愿也不能深究。
彼时,元夕正在研究怎么剥莲子最是省事,看言书若有所思的样,不由劝道:“今番若是真如你想的,叫凌老爷子去了,你怕又要担心了,那样大的岁数,就是再硬朗也适应不了边塞的风霜。雍亲王脾气虽傲些,到底有资本在那儿,便是他此去,将孙瑞取而代之,也没什么不好的。说到底,都是他们皇家的事儿,你操这些心来做什么?”
言书也知他说的不错,可心里还有另一份顾虑,道:“我也不是担心,只是对青文这举措觉得眼熟罢了。培养亲信,又任人唯亲,将老将孤置在家中。宛芳,你觉得呢?”
宛芳想了想,道:“确实耳熟。倒像是当初主子清空七宝阁老旧血液,彻底改朝换代的样子。”
一针见血。
当初言书为保证自己对七宝阁绝对的掌控权,就是或文或武,将他们那些人各个击破,彻底剔除了附着在七宝阁这艘过于巨大的船体上头的藤壶或腐木,并在那之后,一举注入了更年轻更听话的新鲜血液。
这些个举措,谢韵原本就知道,只是若他为了在靖朝集权,照搬了过去,怕是要得不偿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