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不敢细想。
言书看他这样,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少不得劝慰道:“他隐在暗处,你没能发现,说明他离得很远,对我尚且构不成威胁罢了。元夕,你的能力我最清楚,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在你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踏入这个范围。”
监听也好,伤害也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能力范围,对此,元夕能控的范围显然远远高于其他人。
沉香自是厉害,如今为了某种目的甚至不惜自残来达到这种状态,可要比起元夕来,只怕还有距离。
对于这一点,言书毫不怀疑。
“确实。”沉香老老实实的承认:“在这院落里头,我怕的只有你一个。我也尝试过想靠近些,可靠近不了。哪怕一丝一厘,你都会在第一时间戒备和反馈。所以我一直离得很远。”
元夕的五感自然是奇佳的,可沉香在这上头显然也不弱,因为某些缺陷,导致他对危机的意识比一般人更甚,所以他能清楚的感知,自己可以触及的范围到底在哪儿。
“不用安慰我。”元夕赌气的背过身去,目光炯炯的看着窗外,对着毛月亮虎视眈眈,仿佛有仇一般。
言书无奈:“这样大的人了,还爱赌气,如今我可病着,没什么气力安慰你,你要生气,且到边上去。”
听着话,倒是冷漠无情的狠了。
“哼。”元夕冷哼一声,越出窗口,几个腾挪到了屋顶,懒怠再理会这两个病人的交集。
只是动静不小,动作又快,倒将在院子里头配药许渐吉唬了好大一跳,探出头来瞧了又瞧,只以为是哪儿来的破猫上房揭瓦的胡闹。
叽喳的人走了,沉香愣愣的看着言书,也没明白自己这是哪句话失了分寸得罪了这个煞星。
言书笑道:“你且别理他,过一会子就好了。咱们只说咱们的。”
是了,一句话将沉香混乱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太傅说了,他这局是必死的,就像我跟佑呈一样,如果不死,想要护着的人就一个也护不了。所以若是找到了这荷包,那代表他想护着的人护住了。况且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让我们不要惊讶。”
这话的意思是,就算没有他在这里日夜监视,这荷包的事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噗嗤。”言书实在憋不住了:“你若是早说这话,也不至于把我家元夕气到屋顶上去。”
“是吗?”沉香后知后觉:“那我现在说他也能听到吧,既然能听到,为什么还要生气?”
“就是。”言书笑,他有种奇怪的感觉,面对沉香的时候,似乎是对着一个纯真的孩子,你没跟他计较,也不忍违背他的认为,况且你会由衷的觉得,哄着他是一件叫人高兴的事儿:“沉香,你在这儿倒叫我明白了一件事。”
明白了为什么旁人眼里冷血的太傅到了你这儿反而成了如父亲般宽仁的存在了。
言书道:“这些日子,你便让许大夫好好给你治着,等好些了,我就带你去找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