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渐吉不是傻子,所有的困惑在听到试验品三个字时迎刃而解,感情这小子的毒是自己给自己下的?
这,有可能吗?
床上的李集在听到这话时,隐隐有了反馈,手指微微颤动,像极了溺水后极力挣扎的人。
明知他看不见,可言书还是笑了笑道:“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想,毕竟你是李家仅剩的血脉,你又这样看重身家传承,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人,况且这机关本就是暮雨触发的,你所做的不过就是替她挡了这灾罢了,粗看起来倒确实没有任何下手的时机和可能。”
同样的疑问,不止许渐吉有,待在外头的暮雨更有,毕竟她才是亲历着,从机关触发到李集中毒倒地,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她眼前,若说这么短的时间内,李集能够做手脚,确实也太牵强了些。
所以,听得言书这话,暮雨下意识的伸长了脑袋朝里头张望。
言书的话还在继续。
“暮雨这傻姑娘,只知道你是为她挡了这一招,或者也认定了你这毒是在受这刀剑伤痕的同时不幸沾染的。可我却认为,那是在你失血过度昏倒前才干干脆脆撒上去的。”
“耄耋,当初我门下有个掌柜倒也中过这种毒,症状倒是与你大同小异,听我家大夫说,这两种毒似乎是一根藤上衍生出来的,只是相比耄耋,你身上这个更加可怖且难治。”
“所以啊我才说,李集啊李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呢?”
柔柔的语调,不留情面的把这段事情点穿,眼神里头粗看似乎还有些许惋惜的模样。
话说到这儿,昏迷的李集终是有了反应,断断续续的呻吟也被刻意压制住了,睫毛微颤,露出了冷静到冷酷的眼神。
到底还是醒了。
言书道:“许大夫你去寻些上好的人参或者丸药来,给李公子含着,旁的倒也不用,只将这口气吊住也就是了,我有话问他。”
许渐吉喏喏着去了,临出门还不忘回头再瞟几眼,对这桩事情啧啧称奇。
言书就近坐下,看着床上气息微弱的李集道:“我所说的,不过就是推测罢了,你既然醒了,不如就告诉我,这推测是不是很有几分道理?”
有理没理都是言书自己在说,李集虽然醒了,可到底没什么力气,别说反驳了,就连开口也已经是为难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