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了。”言书点头:“少夫人系出名门,又一直养在深闺,她的字自然是不曾流落在外的。”
言书又道:“你才说向夫人病了?可有找人医治,有无大碍?”
“没事的。”沉香道:“太傅和唯一的儿子走了,她自是伤心的,可到了她这个年纪,能挂牵的又不止是他们,再说了,少夫人在呢,遇事多有开解,总能熬过去的。”
这话确是,在这之前言书心内一直有所猜测,可到了现在,这样的猜测反而不敢轻易诉之于口了,只能从心里期盼这猜测能够成真罢了。
三人赶路,又是轻装,脚程自是比来时快了许多,不过四日就到了断水桥旁,也就是当初两军交战的地方。
就像之前说的,这一处的巡查比之前遇到的都要密集,一波又一波的走动探寻,看着很是唬人。
元夕奇道:“都这么些日子了,这些人怎么还在这儿搜查?我倒不知还能查出什么花来?”
“向太傅素来威名在外,以他为忌惮的又何止靖朝一方?你当祁国为什么要配合靖朝皇帝演这一出戏?还不是为了除掉向安?”
一方自毁长城,一方以退为进,细想起来倒真成了笑话了。
言书道:“一个人若是太厉害了,不管敌友都是会害怕的,而且他素来深谋远虑,又不像是那些为了朝廷愚昧捐躯的莽撞武将,所以,只要一日没有瞧见他的尸体,这样的搜查就一日不会停止。”
若非如此,言书和沉香又何至于跑这一趟。
元夕去前边探路,将墨轻骑留下的暗痕记录下来,回道:“再往前一里地就是墨轻骑暗访隐藏的地方,郭子淳比咱们早出发一日,想来现在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嗯。”言书点头,看了看沉香煞白没有血色的脸:“你可还好吗?若是觉得累了,咱们可以歇歇再走。左右也离的不远了,天黑之前总是能赶到的。”
他瞧的清楚,自从出发以来,沉香的药是一日重似一日了,按着许渐吉说的,这孩子的身体正在逐步走着下坡路,所有精神全靠药吊着。
言书虽有心照顾他的身体偶尔也会想着放慢脚步,可偏沉香心急如焚,不说一日了,便是一时一刻也不愿多歇。
他的身体他最知道,能走到这儿不过就是仗着那一口气,一旦歇下来,这口气也就松了,或者就再也坚持不到完成向安的嘱咐了。